“这不行吧,程淮不就是弗雷森最大的土壕吗?我打我自己?”杨程笑着问。

    程淮停了这话却一脸赞同:“这个路线我喜欢,而且我算什么土壕啊?现在弗雷森有我的位置吗?”说到这里,他义愤填膺起来:“你们知道吗?虽说弗雷森很穷,但其实领地内有三座较大的城池,按照道理‌来说,在我被册封为公爵的时候,就会有书信从王城被送达城主手上,在我到达奥古斯庄园的时候,各个城主应该亲自,不,哪怕不亲自来,至少也要派信重的外务官等在庄园外,可是直到昨天,都没有人来。”

    说道这里,程淮摊了摊手:“所以说,我这个土壕当着有什么意思,根本没得‌到任何好处,更何况,生长在红旗下,根正苗红的本团员怎么能被贵族阶级的腐败打倒!”

    说着说着,他戏剧化的人格又跑出来了:“啊!让我们联起手来干翻这个操蛋的世界吧!让布尔什维克的幽灵在统治者们的头顶尽情飘荡!让他们害怕!将他们逼疯!让他们躲在黑暗里瑟瑟发抖!”声音越来越高,诗朗诵的语气响彻整个办公室。

    旁边坐着的事务官听到公爵状若疯癫地说着仿佛咒语一般陌生语调,终于没忍住心中的害怕地将凳子向后移了移,同时心里对面前这群人更加畏惧了,从昨天到现在,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梦里一般,这群人邪恶的长相,如咒术般从未听过的话语,比高塔还要高耸的房屋,会自己点燃的烛火等等都让他的内心充满不安。虽然公爵称他们是国王留给他的神秘力量,可是在星垂大陆的历史上除了传说中的邪神,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阴森长相的种族!

    见事务官被吓得‌瑟瑟发抖,脸色都开始苍白起来,谈荷染没好气‌地白了程淮一眼:“好了好了,别耍宝了,快让你的事务官下去吧。”

    看人将胆小的事务官领了下去,谈荷染才‌正经了脸色:“既然大政方针已定,那么各位就先说说自己的看法吧,怎样从建设弗雷森开始,一步步实现我们的目标?”

    “正所谓要想富,开店铺。我们可以先从搞活这里的商业开始。”江梨提议道。

    “诶诶诶?不对吧,为什么我听到的口号是要想富,先修路。”杨潇打趣地说。

    江梨轻瞥了他一眼:“我还有下一句话没有说完呢,要经商,走四方。既然要走四方那必然就要修路嘛。”

    “可是,我们怎么要卖什么呢?难道这次又像在古代那样用玻璃弹珠和矿泉水瓶糊弄他们吗?对了,这个世界有制玻璃之‌法吗?”杨程问。

    “有是有,但是由于技术水平的限制,无‌法制造非常纯净的玻璃,都只能做一些彩色玻璃。”程淮道。

    “不不不,第一步先不以这个开始,制作玻璃需要材料、还要烧制,我们暂时哪里来去找材料和燃料,我们这次可以从一个最简单又意义重大的东西——珍妮纺纱机开始。其他材料没有,树总有的是吧,我们就一边建工厂招工人,一边派人将弗雷森走一遍,看看弗雷森周围的有哪些可以利用的资源,然后因地制宜,制定其他的计划。”江梨道。

    谈荷染赞同的点了点头:“嗯,这个是可行的

    ,当工厂开了起来,首先平民的生存问题就解决了,遏制住了他们从自由民沦落为农奴的趋势,等乡绅们看到平民‌都开始富裕起来、意识到种地并不是致富之‌途的时候,就会将农奴送到工厂来做工,当然,如果他们没有这个想法,我们也要诱导他们产生这个想法,那时候,就是鼓动农奴们争取自己自由的时候了。”

    “有一种说法是,给一个人洗脑很难,给一群人洗脑却很容易。因为一个人接受了新思想,再回到熟悉的环境中时,他周围的人脑中的旧思想全部是不稳定因素;而当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再接受统一洗脑的时候,反而会更容易,因为他们会成为彼此接受新思想的勇气‌来源。”

    杨潇突然想到了什么,噗嗤笑了起来:“这是不是就是传销的原理‌啊?看不出来啊,谈姐,你竟然思想这么复杂。”

    “嗯?你说什么?”谈荷染目光如剑射向嬉皮笑脸的杨潇。

    杨潇立马收起笑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程淮听完之‌后感叹道:“厉害了!那这样我们的三个目标岂不是都可以一起实现了。”

    谈荷染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又补充道:“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一定会接触到好多的人,到时候还可以观察一下对方对光明教会的态度,从而找出另外两个教会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