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陆霄低低的笑，姜谣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不客气地问道：“你笑什么？”
陆霄摇摇头，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清淡：“没什么。”
猝不及防地，姜谣撞上他幽深的眼眸，一下子傻了一瞬。
一向含着情意的桃花眼，如今这样认真地看过来，如同深潭一般一眼望不透，湖面中心却仿佛有个漩涡，能够将人吸进去，然后再也不放出来。
配上他那张好看到极致的脸，恍惚间，姜谣觉得面前的是只狐狸精，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愣了半天，姜谣连路都忘记走，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彻底傻掉一般，听着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小声说道：“你看我干什么……”
语气很是心虚，生怕被陆霄看出多余的意思来。
尽管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只是……只是一时间，好像被摄去了心魄而已。
问题不大。
陆霄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少女，看着她那双纯净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和慢慢染上红晕的面颊，忽然有些想笑。
于是他的唇角慢慢绽开一抹笑容，如同春日里盛放的清浅的梨花，温柔又多情。
这姑娘，看起来真是傻乎乎的，什么心思都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就连掩饰，都是拙劣的，教人一眼就看出来她在想什么。
但神奇的是，当她露出几分不同寻常的胆怯和畏缩的时候，他却会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情绪。
就想看她没心没肺傻里傻气的模样，而不是可怜兮兮跟被抛弃了的流浪猫一样。
陆霄舔舔唇角，不紧不慢地回答：“没什么，就看看。”
姜谣沉默了一下：“哦。”
很没有营养的对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上却仿佛清泉汩汩流过。有几分莫名的喜悦。
坐下来吃饭的时候，陆霄忽然对顾双双道：“我回头跟阿姨说一声，让她别骂你。”
“还有，”他点点下巴，语气随意，“下次再有人跟你过不去，就去找人帮你，别傻不拉几站那儿。”
顾双双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就连吃饭都顾不上了，比拿了个丹书铁券还开心。
尽管陆霄并没有说找谁来帮她，但据她所知，陆霄当年读的也是A大附中，找个人什么的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把顾双双送到校门口，陆霄开始打车，姜谣站在他身边，抬头看着天上残存的最后一抹落日余晖，忽然闷闷开口：“学长还挺厉害。”
“嗯？”陆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饶有兴趣，“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