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做全套,为避免有人起疑,京都白家乃是她为“白云翊”寻的“安身之所”。
“公子…”陈掌柜有些语塞,他再三思虑后才将那令牌收入了袖中。
挞拔瑛走入清心馆时看着满屋衣衫褴褛的难民大为震惊,见挞拔瑛进门,几个难民一同看向她,她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留在了一个骨瘦如柴的人身上,那个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可他因为瘦弱而凸起的眼球中都是绝望,若非她今日穿的是大兴的服饰,怕是要被这些人生吞活剥了不可,单单这些人的眼神都足够剜心。
见到这等场景,挞拔瑛心里堵的慌,毕竟这些人的遭遇,也有她的责任,两军对垒,她作为挞喇的主帅战功卓著,可这些卓著的战功背后都是一条条的人命和诸多百姓的妻离子散,她不敢继续待在此处,便拉来掌柜的询问:“掌柜的,请问白公子在何处?”
“二楼左手尽头最后一个雅间,白公子等你多时了。”陈掌柜为她指了条路。
她顺着楼梯走到二楼,正对面是一扇打开的窗户,她透过窗户往下望去,后院满满当当的都是难民。
但她不知道的是,自陆菀接手清心馆以来,这扇窗户从未打开过,今日陆菀之所以打开,就是为了让她看到这一幕。
一个小小的清心馆就有如此多的难民,挞拔瑛不敢想象整个大兴又有多少难民家破人亡,无处可去。
她不愿再继续往下想,只是抬起她沉重的脚往二楼尽头的那间雅间走去。
陆菀坐在雅间内,食指不停地敲打桌面,但凡她在思考或者心烦意乱时她都会不自觉地敲打桌面。
坐在龙椅上没有那么简单,如今她登基不过是大臣们碍于国【和谐】情松了口,但能否退敌陆菀心里只有五成把握,若战事退去,她这龙椅是否还做的稳就又成了一个问题。
待挞拔瑛将门打开,陆菀这才回过神来缓缓开口:“郡主,别来无恙。”
挞拔瑛上下扫视了一眼陆菀,防备地问道:“你是何人?你不是白公子!”
“郡主又怎知我不是白公子?”
“那日我与白公子在玄诡城相谈,虽然她以白纱掩面但我仍知她是个女子,你是个女子不假但你却不是白公子,白公子没有你这么细腻的双手,而且她的食指下面有一颗黑痣,你却没有。”挞拔瑛看着陆菀白皙修长毫无瑕疵的双手坚定的说道,随后她右手握上了腰间的短刀质问道:“你是何人,你究竟要作何?为何要用白公子的名义将我引来此处?”
“郡主无须这般紧张,若我真对你不利,你门外埋伏的侍卫又怎会让我活着出去?”陆菀也是习武之人,她又怎会听不出清心馆外的动静,她笑了笑将腰间的梅花令拿了出来:“郡主去过玄诡城,那这梅花令你可识得?玄石打磨的兵器可还好用?先前大兴进攻挞喇时我们也曾通过书信。”
挞拔瑛闻言一惊,黑金玄石打造的梅花令她又怎会不认得,但如今大兴与挞喇如今战事四起,她不敢掉以轻心,只是半信半疑地将手中的短刀插回了刀鞘,可她的手依旧紧紧握着握柄:“那我那日在玄诡城遇到的白公子又是何人?”
陆菀捻起茶盏抿了一口才开口说道:“那是我的丫鬟,我不大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郡主请坐。”
挞拔瑛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埋伏才上前两步坐了下来。
“白公子既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怎么今日又会来见我?”
陆菀:“我来,是为了大兴与挞喇的战事。”
“玄诡城不受朝廷管辖,白公子何苦多管闲事去在意大兴的死活?”玄诡城虽在大兴,却也和大兴无关,即便她挞喇大军攻入京都玄诡城也会安然无恙,大兴的国事动荡丝毫不影响玄诡城,挞拔瑛不明白白公子为何会在意大兴的死活。
陆菀将茶杯放下淡淡说道:“那日欲钟楼外埋伏了数十名玄诡城一等一的杀手,即便你们抓了玄诡城的长老也未必能活着出去,更别提能将玄石带出玄诡城,如此说来,我也算救了你一命,也算同你有几分交情,我有几句话想同郡主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