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是淅淅沥沥的落雨,急促的敲出鼓点,把人逼上绝路。山洞内只见迷蒙的微光,似烛火的余韵,似月华的恩赏,那不大的石台有幸蒙受,便痛快的把美景拱手相让。

    起伏的肌肉块垒似山川一般有致,其中竟然还有泉溪奔流,那是光影在他身上跳跃。

    襄离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幕冲击得脸上发热,憋了一肚子得遗言都抒发不出来了。

    “微……微巳,你这是要做什么?”本来因为大部分的身体都被还魂蛭草所占领,襄离就觉得自己说话有些费力,此时激动之下,更加的不顺畅了。

    “救你。”微巳一边把自己剥的跟要上菜一样,一边还一本正经的说道。

    襄离的脸烫的都要把脑子烧糊了,这是怎么个救法?不过这也算是满足自己临死前的一个愿望吧,好歹也算是体验过了……只求这草鱼的演变不要太快,要是刚过完眼瘾就死,那她可能还得死不瞑目。

    不过大概是祸福相依,她心想,早就听说第一次做那事是很疼的,不过托这倒霉还魂蛭草的福,她现在是什么感觉也感觉不到,那疼痛自然也就没有关系了。襄离释然,心跳的愈发急促。

    可是微巳在褪去上衣之后,既没有俯身压下来,也没有去解她的衣服,只是一言不发的反手伸向后背颈项,略一低头,将一缕剑气震入体内。剑气贯骨,自寰锥一掠而下,行过处摧枯拉朽,肌肤皲裂,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凹痕出来。

    这一下决绝无回,襄离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把自己当成甘蔗,干脆利落的给从中劈开了。

    襄离吓得魂不附体,连那还魂蛭草都差点连同惊魂被甩出去。“微巳你做什么!”

    她又惊又痛的看着他的所作所为,却也只能徒劳的睁大眼睛。她的手指都已经不听使唤了,根本就起不来,也阻止不了什么。

    微巳压下一声闷哼,将急促的呼吸调整的平缓了一些,这才抬起头来对她说话。

    他仍旧眉目温柔,说起话似低语切切,“别怕,师父不会让你死的,也不会容许你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襄离愣愣的看着他唇边的笑容,要不是那笑容太过苍白,她一定相信。她的师父……她的微巳,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是她最为可靠的依靠。

    “乖,是襄离说不想死,不想要离开我的对不对?”他宛如梦呓的话语回响在耳边,让襄离的眼泪瞬间涌出。

    真是可笑,那还魂蛭草牢牢占据她的血脉,把她的血都快喝干了,可是怎么还留下泪水给她呢?为什么她连手指都动不了一下,却还会哭呢?

    与鲛人的身体格格不入的温热水珠自眼眶里剥离,毫不留恋的划过她苍白的脸颊和失了血色的唇,砸在了石台上。那一瞬间,温热成了冰冷,柔情成了冷硬,满怀奔涌的情感成了璀璨的死物。

    可是、可是……她听着珍珠落地的声音,知道那是自己的难过砸在地上。

    你听,她的难过是有重量的,所以谁被砸中不会无动于衷呢?

    “可是我不想我的活着是用伤害微巳来换的,我不愿意……看着你伤害自己,我比自己要死还要难过……”她几乎泣不成声。不详的预感已经升起,那样狰狞的伤痕几乎预示着后面的惨烈,她知道,那应该是以命换命的手法。

    “别怕,不疼的。”他面不改色的骗人,这回十分的无师自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不会疼,襄离也不会疼……我有办法解决还魂蛭草,你相信我。”

    襄离就是因为太相信他所以才害怕。她目光凝视着微巳,几乎不敢把眼睛挪开,“什么办法?”

    微巳笑了笑,伸手将那道来自脊骨的伤痕延伸。他手里拿着一把短剑,那是一把他自己亲手铸造的短剑,有着破解结界的神力,此时却将其用之于自身。结界都能砍碎的短剑自然能够轻而易举的深入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