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情天楚天阔,万里烟波天上无!
鄱阳海海口与天河交汇处,有一座在帝囘国排名前三的名楼,天下楼,这天下楼,就位于探囘入天河之中的狭长半岛之上,站在楼的北面,可看那浩浩汤汤的天河水,波涛怒浪滚滚东流。[]
站在楼南,却可看那八千里博阳海,壮阔无边的湖面,而站在楼西,那鄱阳海湖水跟河水交汇,拍打着岸基,卷起万千堆雪,更是让人心底感受一波波的冲击,而站在楼东,可看那十里之外,朝囘阳下的大城,襄阳。
天下楼就好似一个卫士,忠诚而无惧的站在这暗流激荡的河湖交汇处,天下楼就好像是一个深悟人生的老者,俯瞰这片江湖,日出日落。
天下楼的历囘史有七百余年,由大唐九囘江节度使吴昊督造,天下楼建立之初,并非是以观赏风景为目的的名楼,而是一座监囘视天河水面以及鄱阳海口的大型瞭望塔,前后历经两次大修,最后一次大修乃是三百年囘前,而如今的天下楼也是在最后那一次大修后成型。
天下楼有九层,为八角灯笼塔,每一边为二十米长,整座塔从塔顶到塔基高达十一点七丈,在加上本身塔身就建立在一片半岛丘陵的山坡之上,高度足有十六丈,站在天下楼最高处,可俯瞰天河北,以及鄱阳海海口周边水域。
圣教大军起事,一时间楚州地方碎裂,楚西三府沦陷,而位于鄱阳海南面的鄱阳海水军也直接受到圣教大军的兵锋,不得不迁移驻地,远离内陆。
去年年底,李唐大军频繁调动,最后发起了渡江战役,却是从广陵,东昌府境内登陆,距离襄阳却远隔千里,而随后两月,李唐大军一路势囘如囘破囘竹,潇湘府郡县也接连失陷,鄱阳府反而没有受到攻击。
但是东有李唐,西南有圣教,鄱阳府却是被分割,跟朱雀大府渐渐断了联囘系。
二月初,鄱阳海水军残部跟襄阳囘水军合流,驻扎襄阳城外的水湾,鄱阳海水军师团长陆逊等人跟襄阳囘水军师团长岳飞一系人马合兵一处,控囘制着襄阳城南北水域。
天下楼,如今已成两大水军的大本营,而陆逊跟岳飞自驻扎襄阳以来,却是没有一日呆在城中。
“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咱们辛辛苦苦,在这守着襄阳,城中那群龟孙却是断了咱们军粮,两位师团长,你们还有心思下棋,咱们军中的粮草虽还不算很缺,可也使用不了多久了!”
出身水盗的彪形大汉甘宁怒气轰轰的直接上了天下楼顶,对着坐在那里对弈的两个主帅,直接坐在一旁,大声的囔了起来,显然是去城中受了不少的气。
陆逊扭头瞥了眼甘宁,却是笑道:“我看是你那火爆脾气,又将军需给气够呛吧!”
甘宁却是摇晃着大脑袋,道:“这次真不关我事,不信你问杨将军!”甘宁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看是杨再兴,顿时将话头扯了过去。
杨再兴上了楼,吹着徐徐的水风,面色也是有几分肃然,岳飞跟陆逊一看,就感觉到一丝不妙:“城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突然断了我们的粮草!”
杨再兴直接找了个椅子坐下,这才道:”事情有些麻烦了,城中那群家伙闹起内讧来,粮仓现在被人占了,对方倒不是要断我们粮草,而是全城的粮草都被对方把持了!现在城中已是剑拔弩张,弄不好自己就打起来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
杨再兴也没有隐瞒,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襄阳城内的情况确实有些复杂,襄阳之乱时,襄阳城内十大家族死伤殆尽,只有少数在外的后人得以幸免,冷卓平复襄阳之后,襄阳城势力一片真空,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那时,楚州地方安靖,楚州讨逆大军兵威强盛,所以襄阳城前景一片看好,在其中钻营的自是不少,冷卓为了得到兵权,却是将襄阳城大部分利益转让了出去,自己只是安插了岳飞这一支水军驻扎襄阳,同时还扶持了一批襄阳城内残余下来的中小势力。
黄家夺了襄阳城城主的位置,而陈南也不甘落后,却是霸占了襄阳守备,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楚州大族也掺合其中,有以黄家为首的史家,恭家,也有以陈家为首的一些家族,在算上本土家族势力,城中却是形成了四股力量。
而在这四股势力中,襄阳本地家族无疑占据着主场优势,前期又有冷卓从中铺垫,却是夺取了最大的一块蛋糕,在起初时,四大势力还算相安无事,毕竟都要消化之前所得,但是很快的黄家就不满足现状了,开始挤囘压其他四方势力,不过这种争斗还在暗中进行,还在可控范围内。
但随着楚州局势变化,陈南在楚西大败,之后,楚西三府,楚北四府沦陷,加之大批贵囘族纷纷自立,黄家却是利囘用这些机会开始大肆圈占城中利益,又是拉拢分化,逐渐控囘制了襄阳大部分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