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风清月白。
开运街,“涅瓦河西岸”俄餐厅门口。
乔装的郎鹤兰站在门口,假装等车的样子,用眼角瞥着查春娥沿着街道踉踉跄跄地向前走。
邱紫坤早在程恭年风风火火离开时,跟着出去了郎鹤兰只有按照邱紫坤在洗手间的暗示,跟着查春娥,看她去哪里,是做什么的。
郎鹤兰尾随着查春娥走了两条街,眼看着查春娥进了千草町33号的家里。
隐在暗处的郎鹤兰没有追进去,她不明就里,只得作罢。
就在她刚要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了程恭年披着风衣,走了过来。却没有看到邱紫坤。
郎鹤兰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灼,迎了上去。
程恭年很是警觉,刚要拔枪,看清了是简单乔装的郎鹤兰。
“你给我过来”郎鹤兰抓着程恭年的衣领,把他拽到了街边树下,“臭小子,果不其然,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对得起紫坤么?”
“兰姐,你怎么在这里?”程恭年确实是一头雾水,“我我”
“不用现编了,可怜我天天在她耳边说你的好话,你可好,憋不住了,就起了外心!我真是看错你了,是不是男人都是不甘寂寞的?枉你出身名门,一表人才,却也干出如此龌龊之事,难得陆黎那样看重你,你这事不漏也好,不管啥原因,尽快处理好,你可好,脚踩两只船,我最恨的就是你这样的男人。信不信我废了你?”
“兰姐,我我也有难言之隐啊,知道你和紫坤情同姐妹,甚至比亲姐妹还亲,可你可知道,我们两个怎样才能回到从前?我去了你太白居多少次了?哪次不是吃了闭门羹?紫坤为啥就是不见我?为啥从不将春风得意楼的事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哪怕我都信她,她就是编顺溜了,我都忍了。我忍受了一切,接她回家,她回么?可是她连解释都不解释。”程恭年满面愁容把肚里的苦水倒了出来。
“春风得意楼?我只听龙四海说你和陆黎把她从那里救了出来,砸了酒楼。别的事她也没对我说啊,到底为了啥?”郎鹤兰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松开了他的衣领。
程恭年靠在树干上,含着泪水把他和邱紫坤这两年多来发生的一切一切倾诉出来
听了他的话,爽朗的郎鹤兰无语了,她又不知怎样来宽慰这个俊郎的男人。
“兰姐,我是从心里爱她呀,她的过去发生什么大事,我能处理稳妥,不让她操心。纵然她做出这样的事,我还是选择原谅她,我就求她给我一个明白的让我宽心的解释,过分么?作为一个丈夫我连基本的知情权都没有。我整日里在军政部糊里糊涂混,下班在外喝闷酒,衣服没人洗,家里像个冰窖,她体谅过么?关怀过我么?您是爱护她,照顾她,我呢?去我舅舅家,除了看他醉酒后耍酒疯、打骂女人,我哪里有过幸福和温暖?”
“看来,姐,真的误会你了,恭年。我也不只一次劝她和你好好谈谈,可她老是推辞,好像在回避什么。她外面真的是有什么事,可我还不好意思深问,
她也许真是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此前和别的男的有些被我的朋友看到,她也好歹解释,我也信了。我一再忍让,宽容她,还怎样?那天我去太白居,你也知道,还不是把我晾在外边?那夜我喝多了,糊里糊涂地走到这里醉得人事不省,倒在她家花园外面然后夜里就那啥”
“你呀,能不能回家休息?老是在外闲逛,能中么?”
“兰姐,我不敢回家。回到家里,看到我们共同的小家,没有了往日的温馨,可是我闭眼就是紫坤的影子,还有得意楼那个鲶鱼头的样子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心里憋屈憋屈姐”说着说着,程恭年拉着郎鹤兰的衣襟大声痛哭起来。
要是在往常,哪个男人敢拉她的衣襟?想都别想。此时,郎鹤兰也为程恭年鸣不平,这是一笔剪不断、理还乱孽债夙缘,不由得同情起这个七尺男儿,的的确确邱紫坤到底隐瞒了什么呢?毕竟多年的结发夫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