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离娄杭一百八十公里外的苏州。
“月落乌啼霜满天,
那一年,你的青丝犹如月光妩媚,披散在静谧的水中如晕。”
“江枫渔火对愁眠,
这一夜,我的长剑划过夜空冷冽,飞溅起的灯火犹如萤火。”
“姑苏城外寒山寺,
啊……咿呀……啊……那钟声响起来,抬头看,你的青丝已不见。”
“夜半钟声到客船,
狰狞的刀疤是岁月,我何时已经不见了少年侠客行的风流倜傥,只想把你带走……”
苏州城外的寒山寺,历来便是文人骚客眷顾的地方,游人在暮色到来后三三两两地离开,一男一女远远地站在了寺庙外凝视着黄色的庙墙。
男的二三十岁年纪,身材说不上魁梧壮实,微微发胖,站在那里愁眉苦脸,时不时地哼哼一句,唱的不文不白,也弄不清楚是哪一派的调子,只是嗓音略微低沉温柔,听起来有些异样的味道。
“师姐,这么改可好?张继的《枫桥夜泊》是名篇,我们不能随便糟蹋人家的东西。”男人有些无奈地劝诫道,这种事情他真的不想做,可是眼前的少女,他哪里敢去忤逆她,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她要怎么便怎样,这样的劝诫他也知道没用,只是不说吧,就总觉得太过放任她,没有尽到一点规劝她的责任。
少女十多岁年纪,长发披肩,身材削瘦而纤柔,双腿修长,尤其是小腿笔直,站在那里仿佛一枝刚刚从春风中抽条而出的柳树,温婉动人。
她转过头来,脸上却是一脸不屑和不以为然,冷哼了一声:“他都已经死了,谁管的着我们?再说了,你改的这狗屎一样的歌,难道就不算糟蹋了?”
男人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咳……你听我改的!”少女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月落乌啼霜满天……
青丝媚眸霓罗裳,指尖的豆蔻,耳畔的晕红,奴家为尼已过二十载,发丝削尽容颜不改,我的良人在何方?”
“江枫渔火对愁眠,
花间的露水凝聚如丝,悬挂在心头的寂寞,忆当年,少年人的眉目如剑,刺穿了我的心房……”
听到这里,男子皱起了眉头,前边还好,讲的不过是一个妙龄女子出家为尼,依然凡心未了,第二句却是意义隐晦的春情萌发了,“花间的露水凝聚如丝”这句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是以他对少女的了解,这句话分明就是在描述女子动情时的迹象。
明明还是一个守身如玉的处子,却做出这般言辞,让男子尴尬之余颇有些气闷不已。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看我,你是觉得我改的很猥琐吗?分明就是你猥琐!”少女转过头来,看到男子的表情,顿时大怒:“快说你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