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韦菀喃喃地问道,似乎在自语,又似乎在问顾燕飞,“到底是怎么回事?”
韦菀的心头有许许多多的疑问。
“一会儿你问问他本人就知道了。”顾燕飞淡淡道,双眸似被水浸过一般,透着凛凛冷光。
她能算到双胞胎中有个女婴出生后不久就死于非命,能算到韦菀和她的孩子今日会有死劫,却不可能算出各中的隐情与原因。
韦菀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即便如此,她攥着褥子的手指还在细微地颤动着,混乱的眼眸中闪着激烈的阴影。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护卫押着许彦、许珞父子进了厢房,让这间原本就不大的屋子一下子就显得拥挤了不少。
许彦额头的伤口已经止血,但还是高高地肿了一大片,发髻散乱,身上依旧穿着原来的那身天青色直裰,凌乱的衣袍上布满了尘土与草叶,与平日里那个光鲜亮丽的吉安侯判若两人。
许彦一手牵着许珞的手,身形僵直地朝榻上的韦菀走来,眼神阴晴不定。
有那么一瞬,韦菀几乎是不认识许彦了。
她努力地压抑着心头翻涌的恨意,恨意如虫子般嗫咬着她的心脏,一双眼眸如染了血似的通红。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一心一意地爱慕着这个男人,为他甘愿付出一切,可现在,她发现她对他的爱意已经消失殆尽,就在刚刚短短的时间内彻底地被磨灭了。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周围的其他人在这一刻像是不存在似的。
许珞略带几分焦虑与不安地仰首环视着在场的大人们。
韦菀死死地盯着许彦良久,见到他后说的第一句是:“我的女儿呢?”
许彦以为她说的是许瑶,没理她,反而嗤笑地摇了摇头,看向几步外的卫国公,冷冷道:“大舅兄这是怎么了?”
“本侯也是堂堂朝廷勋贵,虽比不上卫国公府,但也是吉安侯,大舅兄你对本侯这般喊打喊杀,是何道理?!”
许彦傲然而立,一派从容镇定的样子。
他们吉安侯府也是太祖皇帝钦封的侯爵,只比四大国公府低一等,卫国公没有资格越俎代庖地代朝廷处置自己。
卫国公眼神阴沉,似有一场暴风在其中肆虐,大步往前朝许彦逼近了两步,他比许彦高了半个头,虽然老迈,但体格依然挺拔,如一座高山般伫立在许彦身前。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许彦,你杀妻杀女,惨无人道!”
许彦唇角绷紧,锋利的眼角下压,看着卫国公的眸中闪过一抹阴鸷。
“大舅兄何出此言!”他随手掸了下袖子,略带几分不快地说道,“杀妻杀女?这莫非是菀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