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是被身边的温嬷嬷推了一下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确实,如颜彦所想的一样,尽管她怀疑颜彦和皇上之间的关系不正常,可这话暂时她是万万不敢吐露半个字的。
不过意识到自己走神的朱氏倒是敛回了心神,“罢了,我也不跟你争这些口舌了,我今儿来是来给你送庄子和铺子的地契的,皇上说的是一千亩良田,我这个庄子虽然只有八百多亩良田,可还有一座三四百亩的山林,外带一个水库,和上次送你的庄子只隔了一道河,我想着你管理起来也便利,你若是愿意我就留下来,若是不愿意,我再寻摸一处别的地方给你。”
“进来说话吧。”颜彦说完转身进了屋子,命青釉去把接那两份地契。
庄子就在城外,紧挨着明庄,上面标注的是良田八百零三亩,山地虽有三百五十多亩,可山地不值钱,这也就难怪对方会如此大方了,好在颜彦知道那块地方的良田可以种植水稻,山地适合种山薯和药材,她也就懒得跟她计较了。
铺子是一家饭庄,也是紧挨着明园食府的,这两年生意一直不太好,估计也是这个原因朱氏割让的。
颜彦收下了这两份地契,“有劳陆夫人亲自送来,不知是否还有别的指正?”
“我哪敢有什么指正?我现在只求郡主和郡马赏个脸,回去看看那年逾花甲的老祖母,老人家再次病倒了,一日念叨你们好几遍呢。”朱氏说完起身离开。
温嬷嬷倒是走到了颜彦面前,“大奶奶,老太太确实是病了,本就没太好,知道世子和世子夫人的事情后又加重了病情,亏得还是夫人有先见之明,没敢告诉老太太实话,也命家下人等不准谈论此事,饶是如此,老太太还一个劲地念叨对不住大奶奶呢。”
“温嬷嬷,这些话你应该跟你们的主子说去,事情是他们做下的,跟我们主子无关,我们主子的难处你们谁看在眼里了?”青釉没等颜彦示意,说道。
“青釉姑娘,老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人这一辈子,谁还能不做错点事情,我们主子。。。”
“青釉,送客。”颜彦打断了对方的话,她可没有耐性去听这些车轱辘的废话。
凭什么他们做坏事时不想着后果不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只不过还原了一下真相这些人就受不了,一个让她高抬贵手,一个让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凭什么呀?
温嬷嬷见自己说了半天等于对牛弹琴,也不用青釉送,甩了甩手,忿忿离开了。
陆老太太是中秋节前三天来明园的,据老太太自己说,这些时日她确实一直在生病,可能是看她身子骨不好,朱氏只说了那几个婆子为了活命胡乱攀扯颜彧和陆鸣两个有了私情,后来这个案子又重新审了一遍,确认那三个婆子撒谎了,所以被当场乱棍打死,以正视听。
这一次,是眼看中秋节到了,见陆老太太说要打发人来接颜彦和陆呦回去,朱氏瞒不过去了,这才跟她说了实话。
“孩子,家门不幸啊,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孩子,我本没脸来求你回去,可家里如今的情形你们也知道。。。”
“祖母,您愿意来看望我们,我们欢迎,若是来劝我们回陆家,不好意思,我们做不到。”颜彦打断了对方的话。
陆老太太见颜彦一下就堵死了她的话,且神情也不同往日,知道很难回转了,只得长叹一声,问起他们今后的打算来。
因着陆呦已经决定了中秋之后便出发去保州,颜彦也没想瞒着老太太,毕竟这一次陆呦一走,谁也说不好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因而,颜彦说了陆呦要出一趟门,不过却没说他具体要做什么去。
主要是谁也不清楚京城到底还有多少周禄的细作,再则,陆呦毕竟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这样的人去战场,传了出去李琮怕动摇民心,也怕会影响到军心。
因而,李琮的意思是让陆呦秘密前往,不过他不是一个人走,颜彦让他带走了大江大河,这两人跟在陆端身边几年,拳脚功夫不错,此外,太子也送了两个侍卫和两个师爷给陆呦。
另外,明面上李琮也派了兵部一个侍郎,说是去前线巡查,陪同巡查的还有一个李穑。李穑虽是皇子,可他平时也喜欢舞刀弄棒,再加上他也对机关机括什么的感兴趣,又和陆呦在一起合作了几个月,因而他强烈要求跟着陆呦去前线历练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