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看似出手重,但是落在东子奶奶手上只是轻轻的划破了一个口子,上面泛着血丝。

    容月愣了一会,随即把东子奶奶推倒在地“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还不去死啊。”

    大柱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的娘子,失望、不解的神情挂满了脸上,自己的娘子明明是仙女一样,怎么会变成泼妇的样子,就伤长辈和辱骂长辈的两个罪,休一百次都不够啊。

    东子奶奶立马反应过来,抬手在容月后背敲了下去,容月软软的晕倒在地,大柱完全已经跌出了自己的认知,他的娘居然力气那么大。

    东子奶奶举起自己的手掌看了看,当年她的夫君那几招应敌的招式可还是她手把手教的。

    “大柱,容月中邪了,许是三个孩子累着她了,你把她扶床上去,今天的事情不要对外提起。”东子奶奶拿了块热毛巾敷在容月的脖子说道。

    大柱忙不迭的点点头,他还想自己的媳妇怎么会换了一个人似的,原来是中邪了。

    等容月醒来的时候,眼泪瞬间满出眼眶伸出手在大柱的面前,大柱不明所以,一把抓着容月的手心有余悸的说道“娘说你中邪了,再给你煮香灰水呢,我这就给你去拿来。”

    方大柱刚想起来,容月一把抓住大柱的手说道“我本就嫌弃你胸无点墨,我想回京城,那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

    原本因为容月醒来眼里满是星光的大柱,眼神慢慢的黯淡下去,她终究嫌弃他的。

    “你给我休书吧,我今天打伤你娘,也是积怨已久了。”容月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着。

    大柱握紧的拳头又放开“我配不上你,你也不应该拿我娘出气的。”

    “那你还不给我休书,哦,我忘记了,你不认识字,我已经写好了,你按个手印就行。”容月颤抖的从怀里掏出那张休书。

    大柱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内容说道“我不觉你德行有亏,我给你和离书吧。”

    容月微微睁开眼睛,随即又闭上了,用手指指摆在桌上的笔墨纸砚,方大柱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

    那轻飘飘的毛笔居然比砍山斧还重,半晌他才拿了起来,这半年来他偷偷让东子教自己识字,想给容月一个惊喜。

    想不到如今确实用在和离书上了,大柱有些后悔去习字了。

    和离书三个字如同千斤重担一样,一笔一划的落在洁白的宣纸上,同时落下的还有大柱的眼泪。

    东子奶奶推门而入,大柱停住了笔,东子奶奶瞅了一眼自己儿子写好的东西,把手里的一碗黑乎乎的东西递给方大柱冷冷的问道“你娘子是什么人?你心里还在琢磨?”

    方大柱摇摇头把手里的纸张拢成一团低声的吼道“我自然是相信娘子不是德行有亏的人,娘她真的是中邪了吗?”

    东子奶奶看着容月,她眼里的清明让甄容月羞愧的低下头,东子奶奶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儿子问道“儿你怕死吗?”

    大柱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儿子不能死,儿子有娘有娘子还有儿子,儿子惜命。”

    “惜命是对的,但是也要分什么时候,如果你的娘子闹上这一出,是为了让我们都苟活着你愿意吗?你已经长大了,是一个女人的相公,三个孩子的父亲,你有权做主你自己的生活。”东子奶奶说完这些话像是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整个人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