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棠表面上一副吃惊骇然的样子,内心却深以为然。

    她当然知道,他们滨江本地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就是靠岳父发家的,后来越做越大,反而岳父家渐渐没落,他就不再将妻子放在眼里,公然养情人、捧私生子,直至最后原配妻子得抑郁症跳楼自尽。

    去年她放假回来还在一个宴会上见过那个房地产商的第二任妻子,比她大不了几岁,但却是个人精,为人处事特别周到,很快就有了自己的交际圈。

    两相对比,原配妻子确实不值。

    当然薛棠棠自己的情况没这么惨。

    爷爷当初安排她和梁志渊结婚时就未雨绸缪地立下了协议,薛氏集团所有股份都在薛棠棠手上,而梁志渊除了工资,股份以年来递增,也就是说他每在薛氏集团工作一年,股份就上升百分之一,上限是百分之三十,但同时薛棠棠可以将他撤职。

    爷爷的安排给了她最大的保障,如果梁志渊在几年之内背叛薛家,那他能得到的就很少,就算三十年后他领回来情人,那他手上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大头还在薛棠棠这里。

    给堂叔上完香,又絮叨一阵,薛棠棠就离开了堂叔家,去见田晓萱。

    田晓萱约她在一家港式茶餐厅见面,她去了才知道那家茶餐厅刚开业,前三天五折。

    因为五折,里面人声鼎沸,座无虚席,但田晓萱显然是早有准备,早早就到排号抢了个座位。

    薛棠棠却站在桌边不坐。

    田晓萱问她:“怎么了?”

    薛棠棠看一眼餐厅,满眼嫌弃道:“这里有包间吗?”

    田晓萱脸上几乎要写上“无语”两个字:“就这个情况,一座难求,你觉得能有包间?直接坐吧,大小姐,这儿东西挺好吃的,真的!”

    薛棠棠看向远处某个桌子,轻轻捂鼻:“有烟味。”

    田晓萱转头看了眼,果然离她们三张桌子远的地方是几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男人在抽烟。

    行,她单知道薛棠棠对烟味敏感,却不知道她敏感到这个地步。

    最后两人和别人换了号,又多等了半小时才等到个小包间,这才得以开吃。

    坐下后田晓萱拿了菜单,翻过来又翻过去,最后完美避开所有山上的、海里的、有机的等等食材高级,所以价格也高级的菜品,点了一份小笼包,一份叉烧包,一份云吞面,并和服务员要了两杯免费豆浆。

    薛棠棠真觉得田晓萱越来越不像样了,白她一眼,拿来菜单三下五除二就点了推荐榜上的十多道点心,一边将菜单递给服务员,一边讽刺道:“看吧,你爸给你安排的银行职员你不去,要出来做编剧,编剧做不成就去写。写了一年多才吃得起五折小笼包,好像头发也越来越少了,倒是腰又粗了。”

    面对她的“问候”,田晓萱丝毫不急,掐尖了嗓子笑道:“你腰倒是细,可还是没人喜欢呀。好像很快就到五四青年节了吧,你想想送我个什么礼物?还有六一儿童节我也要礼物的。至于你嘛,下次三八妇女节的时候提醒我一下,我给你送个□□,让你在深夜独守空房时聊以慰藉。”

    显然田晓萱被抓住痛脚,于是不遗余力地还击,倒确实惹得薛棠棠怒目横眉,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输。

    但两分钟后,当薛棠棠说起自己刚花了十几万弄了把低音提琴时,田晓萱突然灵机一动,毕恭毕敬地拿出手机来,要薛棠棠注册一个什么网站的账号,给她收藏关注评论,还要给她投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