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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凡是看到了那幅画的,皆面含思索,心有分辨。

    或正巧因今日常岁宁穿的正是青裙,画上少女也是青裙,便更易让人联想到一处去,且二者的确有些神似,便好似眼前人正是画中人。

    且更值得深思、或者说根本不需要如何深思的,便是那画幅上的红豆了……

    若此画果真是常娘子赠予那周顶的,便绝不是简单“接济”二字能够解释得了了的……

    亲笔将红豆入画相赠,何来清白可言?

    听着四下隐起的议论声,胡焕下意识地道:“可……红豆也并非只能拿来寓意男女之情,远的不说,王维为表离别愁绪与相思不舍,以红豆为诗,不正是赠予好友李龟年的吗?”

    “话是如此,可那正是因王维与李龟年皆为男子,自不必多做解释。”昔致远看着那身处漩涡之中的少女,道:“但常娘子是女子,情况不同,实不可一概而论。”

    胡焕急道:“那怎么办?”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常娘子就这么被人欺负吧!

    在他看来,无论常娘子与那姓周的先前有没有什么情愫,可既都是以前的事了,又不曾妨碍到任何人,且常娘子才是险些被害之人,如今眼看又要赔上名节……这就是在欺负人!

    胡焕蹲身下去,急急地去推那醉倒后趴在小几上昏睡的崔琅:“崔六郎君快醒醒啊!”

    崔琅眼睛根本睁不开,摆了摆手,嘴里含湖不清地咕哝道:“再喝就醉了,我可不能在长兄面前丢脸……”

    胡焕急得叹气:“此等关键时候崔六郎君怎偏偏醉成这般模样。”

    跪坐在一旁伺候自家郎君的一壶也叹气:“胡郎君不必为此烦恼,毕竟我家郎君纵是没醉,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就郎君这嘴,没准儿还得添乱呢。

    胡焕:“……”

    好像也是。

    “先别着急。”昔致远仍看着那少女身影,道:“此事非一人之言可定真假,常娘子还未说话。”

    一直站在常阔身侧,负责稳住常阔的崔璟微转头,目光越过众人,不动声色地看向那名自东罗国远道而来的青年。

    “画已在此……常娘子竟还要与我侄儿撇清关系吗?”男人抬手抹了把眼泪。

    “我赠过此画给周顶?”常岁宁问喜儿。

    喜儿立时摇头:“自然不曾!女郎只为接济他而已,所赠自然只有银两钱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