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别中年书生之后,杨易与顾采玉走了一段路,但见路边野花朵朵,蜂蝶戏舞,花香鸟语,景色怡人。正赞叹间,忽听前方有争执声传来,两人向前走了几步之后,眼前出现一关大大的池塘,绿柳环绕,蛙鸣阵阵,在一株老柳树之下,正有两名男子彼此争吵不休。

    这两名男子一位身穿道袍,乃是一个道人,另一位则是一身麻衣,却是农家装束。

    道人年长而农夫年少,此时两人正在一张青石条案前争执不休,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顾采玉道:“哎呀,这次怎么出现了两个人?这难道又是一关?”

    杨易笑道:“且去看看再说。”

    两人慢慢走近,便听见两人争吵之际,那道人猛然将手中浮尘一扔,大声叫道:“欺人太甚!你画这么一副破画,我怎么题诗?一个狗屁蛤蟆有什么可称赞的?”

    浮尘从道人手中飞出之后,直直插进旁边的老柳树的树干之上,整个浮尘把柄全都插了进去,只余马尾留在外面。这浮尘进树如进豆腐,毫无半点声息,大树连一丝微颤都不曾出现。

    顾采玉道:“这道人一身功夫好了不起!不比刚才写字的家伙差!”

    杨易道:“这当阳山虽然是太虚门的分支所在,但紫阳观并不以高手闻名,今天见得的几个人,功夫竟然都不差,这些人进入地榜毫无问题!”

    顾采玉道:“这可就奇了,难道正巧遇到太虚门下弟子齐聚当阳山?”

    杨易道:“现在猜测什么都为时过早,倒要看看太虚门下到底有多少惊天动地的人物!”

    这时候麻衣汉子说道:“你娘的,你还说我欺负你?你这直接给我一张白纸,就让我画一副孤寂之作,还要有山有水有人物,你就不是欺负人?你敢说你不是故意难为我?”

    两人争吵了几句,一抬头看到杨易与顾采玉,道人说道:“来来来,两位来的正好!”

    道人伸手虚抓,几张外的两个石凳已经被他抓到了手中,他将两个石凳放在青石条案旁边,对杨易与顾采玉道:“两位小友请坐,请坐,你们来的正好,此事正好让两位来评评理!”

    旁边的农家汉子道:“不错,劳烦两位给评评理!”

    杨易笑道:“不知两位前辈因为何事起了争执?”

    道人道:“小友请看!”

    他指着条案上的一副画作,说道:“今天我与玉田老弟今日互相出题,说好了我出题,他照题作画,他作画,我照画题诗。如今我题目给了他,他竟然说我欺负他,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中年农家汉子怒道:“一张白纸算什么题目?老子好歹画了幅画给你题诗,你随便给我一张白纸,让我如何做题?”

    道人道:“你那也叫画?竟然给我画了一个蛤蟆,让我题诗做赞,一个癞蛤蟆有什么可赞的?我赞它吃虫子厉害,还是赞它叫的响亮,还是说它肚皮鼓的好看?”

    顾采玉探头看去,只见条案上两张纸,一张空白,另一张上面却是画了一幅画。这幅画画的正是眼前这个池塘,画中一只青蛙坐在绿柳之下,草丛之中,瞪眼鼓腹,极有精神。

    顾采玉看了几眼,笑道:“画的不错啊,虽然只是水墨勾勒,但却给人一种色彩自生的感觉,尤其这个青蛙,连它腿上的斑点似乎都呈现了出来,很是传神。”

    中年农夫闻言大喜,道:“小娘子好眼力!”他对旁边的道人说道:“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小娘子都说我画的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