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放下电话后,用了十秒不到的时间冲进了波爷他们的办公室,想确定一下那个短信是不是钱蕾或者波爷的恶作剧,然而钱蕾此时依旧拿着她的镜子,焦急地观察着脸上的皮肤,甚至就连我站在门边她都没有发现。至于这个两百斤的胖子就更不用说了,整个办公室一直回荡着他那养猪场才听得到的呼噜声。
眼看上班时间快到了,我们三人今天又是单位里的重点勘察对象,我急忙跑过去朝着波爷背上狠狠拍了几下,想把他叫醒,这时钱蕾猛地惊了一下,终于发现了我,她转头看着眼前熟睡的波爷,把手里的镜子往桌上一丢,无奈地耸耸肩膀,我连忙拿出电话走过去,将里面的短信展示在她眼前。
看着她诧异的表情,我便确定这并不是一个恶作剧,的的确确有所谓的“外人”窥窃到了我们的秘密。
“会不会是我爸爸?”钱蕾托着下巴,双眼看朝天花板说到,“周围的人也只有他知道并且相信我梦里那些故事。”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问到“钱叔只知道你的事吧?”
钱蕾点了点头,并再三强调钱叔并不知道我和老皮的事,我急忙向她解释“那他肯定不会知道那场火灾,因为这件事是由我和老皮引起的,你父亲既然不知道我们也像你一样,那他肯定也不知道现实被改变了,因为在他的潜意识内,我就是一个正常人,老皮就更不用说了,他连见都没见过,也就是说电话那头的人必须知道我和老皮的秘密,它才能不被梦境所影响,你的父亲基本可以排除。”
听完我的话,钱蕾若有所思地伸手去拿她的镜子,突然她打住了,站起身来双手拄着桌子。
“那就是李鹤!最近和我们接触过的人除了他就没有了。”钱蕾一脸自信地看着我说到。
面对这样一个天然呆的姑娘,有时我真的无言以对,只能用摇头来表达内心的无奈,因为你无论跟她解释多少次,她的思维就如眼前熟睡的波爷般雷打不动。
这时,主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急忙捂住嘴示意钱蕾叫醒波爷,迈着碎步迅速跑回了我的办公室。
结果可想而知,主任的咆哮声不一会便响彻整个报社。
我回到椅子上,左右端正着坐姿,眼睛直盯着今早收到的那条短信,对方准备约见我的时间是在今天下午三点,我歪着头朝波爷他们办公室方向瞄了一眼,波爷站在门口正低着头听着领导的训斥,就目前的形势而言,这一整个下午我都只能呆在单位了,在想不到其他办法的情况下,没做过多思索,我拿起电话,快速地打上一句话,准备给他回复晚上八点准时,现在抽不开身。
思来想去,我还是忍不住在短信后面又加了几个字你是谁?
过了不一会,我便收到了回复,对方并没有向我透露他的身份信息,只是简短的一句话晚上八点,见面再聊。
这时我看见波爷撩着他那油腻的头发出来了,“嗨!”我急忙向他招手,示意他过来,由于刚被训斥一通,波爷显得极为不开心,他走到我旁边,耷拉着身子,依着惯性,朝另外一个座位倒去。在一阵刺耳的座椅撕裂声过后,波爷看了看主任办公室所在的方向,小声地说了句“老子总有一天要发育起来的!你等着!”
我看着他生气的样子,憋不住笑了起来。
在把短信上的内容给他看过之后,波爷显得精神了许多,就连撩头发的姿势都改为了双手,和之前一样,在一一排除了几个有嫌疑的人之后,他也变得无比茫然,在这种毫无征兆的信息面前,任何推理都显得苍白无力。
继续做了一系列无用功之后,无果而终,眼下看来除了静静地等待夜晚降临别无他法,经过短暂的商议,我决定让波爷和钱蕾晚上去trau等我,而我则单独前去见一见这个电话背后的神秘人。
下午的时光总是显得多余,在整理完繁琐的日常事务后,我一手托着下巴,又开始给自己做起老皮教的那些心理暗示。
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我尽力不让自己睡去,但眼皮却总是不听使唤,在眼睛一睁一闭间,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等我再次睁开眼,波爷和钱蕾已经整装待发地站在我面前了。
我拖着软绵绵的身子站起来,没有多说话,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后便同他们走了出去。
走到楼梯间的时候,我的意识渐渐清醒,刚才零零散散的梦境画面也随之而来。
“我做梦了?就在刚才?”我突然恍悟过来,连忙左右甩了一下沉重的脑袋,但是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在半梦半醒间游荡,至于梦见了什么,我已经完全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