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实在昏暗,挪尔里希没有看到万穆言眼睛的变化,她一脸迷茫:“你刚才在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方才风确实猛烈,车窗一直在震,现在倒是停下来了。
万穆言也有点迷茫:“我也不知道——我刚才说什么了?我不记得了。”
这时候路灯也亮起,一切回归平静,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万穆言发现她们距离实在太近,于是咳嗽几下说:“你先下车吧,回去以后我给你处理下伤口,我看着都疼。”
挪尔里希连忙说好,万穆言带她上楼,进了屋子后她简单为挪尔里希包扎了伤口,因为还在执勤,所以她说了句:“我先回去上班,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好的!”
挪尔里希坐在沙发上,她语气愉快,好像受伤的人不是她一样,就连刚才包扎的时候她也没喊过一声疼,简直不像那个怕疼到需要自己哄着才能抹碘酒的原主。
脑子出了问题,性格会变,难道连身体对疼痛的敏感度都会改变吗?
万穆言皱眉,她站在门口,忽然开口说:“小挪,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买份馄饨?”
挪尔里希正在抖落外套,然后她躺在沙发上,把外套当被子盖。接着她不停挪动起身子,像是在找一个舒服的睡姿。
“饿——可是,你今天已经帮我很多了。”
挪尔里希躺在那,她双手抓住外套,整个人都蜷在外套下面,万穆言看着心有点软,就说:“下班回来顺路,不麻烦的。”
“那我想吃。”
挪尔里希之前也买过馄饨,也很好吃!薄薄面皮里头包着肉,很香,汤也好喝,挪尔里希一下能吃二十个。
所以当万穆言问“六颗够吗?”的时候,挪尔里希下意识回答:“肯定不够啊,六个哪够!”
万穆言停顿一下,她过了会才说:“好,我知道了。”
门被轻轻关上,屋子里很暗,又安静。躺着的地方是软的,不会被路过的狗狗叫醒,也没人议论自己,挪尔里希顿时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幸福好幸福,值得嘴角扬起,就这样沉入梦乡。
她从来不是一个吃不了苦的人,她只是太疲惫。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奔走忙碌以后,挪尔里希最渴望的就是一次安心的睡眠。
在这个梦里,她终于能够回到家乡,见一见她熟悉的景色,熟悉的人。
——痛。好痛。痛死了。
无法抑制的疼痛,能感觉到全身气力在迅速丧失。
但是,绝对不会喊出来,再疼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