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闻一离开岑家的第一个春节,亦是没和陈余秋在一块儿过的第一个春节。
除夕当天闻一在蓝也家里过,起初闻一不乐意,是蓝也说了家里没什么人她才过来,确实,蓝父时常不在家,过年也只有蓝清许陪她过。今年多了闻一还有蓝清许的nV朋友,也就是蓝也的好友之一,白凛,也来家里了。
年夜饭这事儿轮不到两人C心,白凛拉了蓝清许到厨房,靠在一块儿研究菜谱,闻一注意力不在电视机这儿,偏头往厨房那边瞄,小情侣的黏糊劲儿莫名让她想起和岑煦刚发生关系后的第二天,也是这么黏着,到哪儿都恨不得贴一块,没继续往下想,碰了碰身旁的蓝也。
“除夕,怎么也没听你说和路越去约个会之类的?”
“吵架了。”
蓝也头也不抬的应她,目光始终放在屏幕里的电影画面,语气平淡。
“为什么?”
不怪闻一好奇,这两人也是够黏糊的,身上就跟涂了胶水似的,见了面手不牵一块儿就难受,居然还能吵架,稀奇。
蓝也先往厨房看了眼,见蓝清许没注意这边,嗓门压低:“我不跟你说我在一新开的酒吧打鼓吗,我这几天才发现,那老板是他。”
“那你不就是老板娘?好事,有什么可吵的。”
“不是。那他早说不就完了,这么不坦诚,天天压榨我有意思啰?我每天在那兼职到半夜,都有黑眼圈了。”
说来说去就是对方不坦诚的问题,跟闻一这儿情况差不多,她又不可避免想到岑煦,心里烦闷,随口应蓝也:“原来你是想钓鱼执法。”
“……”蓝也静默了几分钟,“闻一,你少说点冷笑话吧,真太冷了。”
闻一被她逗笑,她又补一句:“今年你的红包我要少给点儿,让你取笑我。”
“别啊姐姐,”闻一身子斜靠过去,挨着蓝也的肩膀,“我不笑你了,我站你这边行吧,都怪姓路的,满意了?”
蓝也好哄,伸手挠挠她下巴,说:“满意满意。”
冰雪初融,春意渐浓,新生活的开始。
步入高三下学期之后闻一和蓝也玩乐时间更少,蓝也在酒吧打鼓的事情败露,被迫辞职,把心思都放到备考来了。
闻一同样没时间去想别的,她最近越来越没胃口,吃得少,也总是在食物下肚后出现反胃感,失眠次数渐渐增多,时常半夜惊醒,也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心理上的焦虑感。
再一次吃完饭将胃里食物都吐了个g净后,闻一终于意识到一件事,原来她一个人生活并不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而蓝也是她身边第一个发现这一问题的,三月份的某节T育课结束后闻一突然晕倒,蓝也把她扶到校医室时才发现,她怎么这么瘦了,脸颊的r0U感消失,两侧微微凹陷,唇sE也b往常更苍白了。
于是不顾闻一的抗拒,把她拉到医院检查了一遍身T,出现了贫血症状,但还不够,蓝也再之后让蓝清许预约了业内知名的心理咨询师,又带着闻一的身T报告去了那边,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闻一有神经X厌食症,幸而是在初期,g预治疗及时就不会出现后续问题。
拿到报告单那天蓝也顺道带着闻一去取了药,她紧皱着眉细细察看单子上的数据,又忍不住看向闻一,拍她额头,“你对自己好点儿,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