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里盛满了泪水,紧咬着唇,她尽力在抑制着自己悲伤的情绪,不希望自己看着那么的不堪一击。

    他点了点头,随即转过了身,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心里有些复杂,他也得控制,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戾气,才能走好下一步棋。

    “大哥,没想到您才在大兴安岭见过我,现在又想见我了。”

    男人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嘴角,一抹轻蔑从眼底扩散而出,在壁灯的映照下,显得尤为狂妄嚣张,他说出来的话和自己的所展示的表情,简直判若两人。

    “哼!”

    高泽通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的眉眼里和自己相似,神情之中一副满是不在乎,看着这副嚣张的样子,高泽通不禁想着怎么看都不是自己小叔叔该有的表情,那也不属于赵如意,真正属于谁他已经记不清了。

    “高霂,你很有手腕,的确比你的父亲强。”

    他挥了挥手,示意邵通放下利刃,继而横在自己脖子旁的那一柄也随之离开。

    男人轻轻的一笑,眼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高霂的目光动了动,随即落在了走廊另一端的邵通身上。

    “大哥搞了这么一出,不就是为了再见我吗。”

    顿了顿男人再次说道:“如今见我活得好好,所以大哥特别难受吧,应该想象不到,明明提前设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目标上钩,结果目标上钩了,却依旧好好的站在这里。”

    高泽通转着手上的佛珠,示意身后的白君推他到房间里去,他想换个地方给高霂上上课。

    白君微微颔首,慢慢的推着高泽通去到了书房,高霂走在他们的身后,侧头看了一眼留在原地里的邵通,继而抬起步子一同离去。

    邵通转了转手上的尾戒,眼里闪过一丝阴沉,他明白高霂的那抹意味深长代表着什么意思,如果自己不先出手一招制敌,恐怕就会被他先搞死了。

    这么多年来,高家出了那么多有手腕有野心的人,可谁也没有眼前这个男人的忍耐力够强,自己差一点动了他的女人,他居然能十分淡然的放任过去。

    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往往对于危险的嗅觉比常人更敏感,他知道高霂不会放过自己,而是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在这个时机之下自己根本逃脱不出他的手掌心。

    如果是这种结果的预兆,那么迟早高霂会亲自拿刀抹杀了他......

    “小七,你的确和当初的小叔叔不一样,但你依旧是他的儿子,骨子里的心软没办法更给了,为了一个女人就轻易了暴露了自己所有的底牌,实在很不值得。”

    顿了顿他再道:“我要是你,绝不会来。”

    彼时,书房里的高泽通显然比适才在走廊里被挟制的模样状态要好很多,他像个长辈一样说着一些道理来指导着高霂,而后者也谦逊有礼的点了点头,神情间颇为认同。

    白君悄无声息的站立到一旁,看着随后走过来的邵通,两人不言不语皆是垂着头,视线落到自己的脚尖上,对眼前上演的兄友弟恭,不可置否,视而不见。

    “您就当我年轻气盛,胆大无知吧。”

    男人的衬衫领口处微松,唇角微勾,笑容里多了几分故意,他知道无论是适才的剑拔弩张,双方兵刃相见,还是现在这般表面上的慈爱友好,不过是做戏罢了,对方真正的杀招还远远没有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