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房门被踹开。丝丝身只穿了薄衫,见门突然大开, “嘤”一声,躲进了墨逸霄怀里。门板倒了下来时,墨逸霄还没忘了拉过丝丝搭在床边的外衣,披在了丝丝身上,伸手摘下了一个帘勾,放下了半边床帘。
门外站着的是白蓉蓉。她心烦意乱,哭了一夜,到早晨才平静下来,慢慢开始回想昨天的事情。才想起,自己为什么要走?自己昨天这么一走,岂不是自认输给了那个丝丝?无论如何,总该把墨大哥葬了。想到此处,她便回了昨天墨大哥死的地方寻找,却没见到尸体,也没见到坟墓。寻踪查迹,找到了这里。一时怒气上冲,一脚踹开了房门。房门踹开之后,白蓉蓉见到眼前的情景却呆住了:“墨大哥,你没死?”
墨逸霄道:“已死过了。”
“你……”白蓉蓉又差点开始觉得自己有毛病了,她扭头对丝丝喊道:“你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
丝丝稍稍整理衣襟好,对白蓉蓉施礼道:“白姑娘误会了,我没给他吃什么迷魂药,只是把他救活了而已。”说着,又拉过旁边的椅子道:“姐姐请坐。我这便去沏茶。”转身便往门外走去。丝丝走路的姿势很美。有一种女人,走路时,身姿挺拔端正,但腰肢轻摆,如春风拂柳般,摆得人心神也跟着荡漾。丝丝就恰巧是这样的女人。
白蓉蓉看着眼前有些诡异的场景,心中莫名地难受。她知道自己比不上丝丝。可是,这一月来,无论何时,寸步不离地陪在墨大哥身旁的,不是那个丝丝,而是她白蓉蓉。到头来,自己的一片痴心,竟比不上她的几句绝情的话吗?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道:“墨大哥,为何她要你死,你便肯死?”
“不知道……”这句不是谎话,墨逸霄确实不知道为什么,他压根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一直就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理所应当的事情,还要问什么为什么?
“那你可知我对你的心意?”
墨逸霄点头。他不是木头,白蓉蓉对他的心,他当然能体会得到。
“可我,终究比不上丝丝姑娘,是不是?”
“是。”这次,墨逸霄出声答话。只答了一个字,白蓉蓉便觉得,似有一根烧红的铁剑,穿透了她的胸膛,仿佛要连她的心也一起烤焦。让她的心每跳一次,便痛得痛不欲生。
“墨大哥,你可能容我跟在你身边?”
见墨逸霄不语,白蓉蓉又道:“你只要答一个‘是’字,我便留在你身边。我可以不要名分,不要你喜欢我,也不要你总陪着我,什么都不要。”一个女孩肯对一个男子这么说,她便是真的对他动了情,而且已到了情非得已的地步。
丝丝端来了茶,却没有进门。她将茶盘轻轻放在地上,把身子靠在了墙边,慢慢坐了下来。眼望着院中的的野花,随风摇摆。她听到了白蓉蓉的话,她也在等逸霄哥哥的回答。她不是个爱吃醋的女孩子,逸霄哥哥肯为她死,她已很知足了。从小,母亲便告诉她两件事:第一,能笑时绝对不要哭;第二,女子知足才是最大的福气。虽然,爹只娶了娘一人,心里也只有娘一人。但丝丝明白,不是天下的男子都会如此。
墨逸霄最终,还是摇头道:“我不能负了丝丝。”
“她待你哪里好?”
看到白蓉蓉依然不愿离开,墨逸霄叹了口气道:“丝丝,你进来。”
丝丝端起了茶盘,起身走进门来。放下茶壶茶杯,给白蓉蓉倒上了一杯茶。白蓉蓉一愣,以她的耳力居然没有听到丝丝一直在门外。
墨逸霄问丝丝道:“要是以后白姑娘都跟我们在一起,你觉得怎样?”
丝丝幽幽望了白蓉蓉一眼,微微笑道:“逸霄哥哥觉得好便好。”
白蓉蓉盯着丝丝看了半晌,这次她没有被丝丝的美貌迷惑,她恍然觉得这个丝丝若不是天性太过善良,便真的是个非常聪明,非常有心计的女孩子。如她这般美貌绝世的人,这世上已难找到第二个。若故做可怜之态,又有谁能不疼她,不怜她,不爱她?看来,这个丝丝不仅工于心计,甚至比自己还会演戏。
墨逸霄对白蓉蓉视而不见一般,拉起丝丝的手,道:“丝丝,你该知道,今生除你外都不会对其他女人……”
白蓉蓉已走了。墨逸霄话没说完,她就已经走了。墨逸霄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戳在白蓉蓉心口,戳得她血流不止,体无完肤。她败了,败给了丝丝,败得溃不成军,满盘皆输。如此惨败后,她已没有理由留在这儿,她只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