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清之请掌柜告诉客人们这几日千万别上到这层楼来,掌柜连连点头,随即飞奔下楼。

    那速度几乎比得上展清之这个修仙者,令展道长险些自愧不如。

    他从袖中拿出几道灵符,贴在这个似魔似鬼昏过去的张书生身上几张,又两张分别贴在门口和窗户。这才坐下来,静心喝茶,等着他醒。

    张书生身上的黑气很快散了大半,皮肤几乎恢复如常时终于悠悠睁眼:“哎哟——”

    “醒了。”展清之笑。

    张书生眨了眨眼,似乎考虑自己当场再晕过去是否还来得及。

    展清之饮了一口茶:“大概是你不记得我,我们曾在宴席上见过一面。”

    “……是么。”张书生有气无力。

    “我曾读过不少你的诗。”展清之说,“尤其是悼念亡妻那几篇,实在是感人肺腑。即便连不喜欢诗的大师兄和三师弟,他们都能熟记。”

    张书生勉强抬了抬嘴角。

    妙姑娘端坐在不远处,没有什么反应。

    “你这种情况大概多久了,可看过郎中吗?”

    展清之声音还算平稳,“还请告诉我一声,毕竟现在只是你一人有难,若是最终殃及了其他人,”展清之道,“那该如何是好。”

    张书生脸色微变:“我这病,看了郎中会有用吗。”

    “或许,”展清之笑,“心病需要心药医,当然因愁怨生病也需要讲清楚恩怨才能解,就是不知道你是哪种了。”

    “我自然是……”

    “如今城中避乱,你在此处,你新娶的三房小妾现在在哪?”

    方才展道长趁他昏过去的功夫下了趟楼,在围观的客人中恶补了一顿张自秋的近况,意外地收获了许多小道消息,不过他展木头的称号自然不是虚冠的,客人挤眉弄眼示意了他好一阵,他才明白“小妾”和“愁怨”,居然还有一层关系。

    “你怎么知道……”

    诗写的令人动容,却不代表真的情真意切。

    “我曾经听闻,作诗的为了合辙押韵,什么都写的出来。”展清之说,“看来你与诗里的重情和专一,还是差了不少的。”

    展清之声音似乎带笑,细听却平平稳稳,隐隐带着一把刀剑一样的锐利。

    “我去找楚老板看过病。”张书生艰难开了口,“他送了我一株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