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人有些慌乱。

    “恶意挑唆生事,不重私德,我们书院没有你这样的书生,既然你也看不上我们书院,就收拾收拾,找找孙先生把离院手续办了吧。”

    “我……”

    那人脸色难看,好汉不吃眼前亏,立马抱拳道:“院长大人,弟子知罪,求院长大人开恩,放弟子一马。”

    被书院开除基本等于被剥夺了入官权利,他自然是怕的。

    就在这时,宋诸被人从泥巴地里拖起来,被兄弟们强行架去了院长那里“公开处刑”。

    那人心有不甘,“院长,实在不是弟子肆意滋事,此人的确彻夜未归……”

    “他彻夜未归是领了我的罚,来这里补牡丹苗了,三千多棵牡丹,人刨坑浇水,种了一个晚上,你行你也上?你也自个儿一人种种试试?”

    “我……”被院长怼了这么一通之后,那人彻底沉默了。没想到,连院长都公然包庇于他,荒唐,真是荒唐。

    宋诸坐在地上,磕了磕脚上的泥巴,“你是汪星吧?”

    跟张寅一块儿玩儿的那位,上次闷他棍子的那些人,他猜测也是他们。当然,张寅本人确实不会干这种事儿,奈何在他的兄弟跟他的兄弟面前,他俩打过架=关系不好。外加在这个书院里,他又行事乖张,难免不会遭人妒恨。

    “是又怎么?莫非你还想找人打我不成?”

    宋诸摇了摇头,突然又不想算账了,“上次的事儿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咱们就此掀篇儿,怎么样?”

    王星脸色难看。没想到他竟然知道打他的人是谁。

    “你们打什么哑谜?”院长问道。

    宋诸笑了笑,“没事儿啊,院长,这两千棵金丝牡丹真的太难种了,能让他们也来帮忙埋埋土浇浇水吗?我种的差不多了。”

    “……”

    “是啊是啊,”长眉先生见院长动摇,连忙溜须拍马,“总不能专逮着一个人坑啊,院长,虽然他们也犯了错,但罪不至被逐出书院啊,不如就让他们将功补过……”

    院长臭着脸,“旁边儿还有一亩相思梅没浇呢。”

    清远见缝插针,“院长,反正今年梅子注定是结不上果儿了,咱先紧着除除旱荷的杂草呗?”

    狠还是清远狠,旱荷乍一听是长在旱地上,其实长在淤泥里,进去容易,出来只怕出来难啊。长眉冲他们使了个眼色,“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于是,那些人就像下饺子一样,抢盆的抢盆,抢桶的抢桶,动作嗖嗖的去干了活儿。

    院长站在那里,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罚学生,这种感觉……有点儿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