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我丹山宗何事见罪了元初魔教?!竟至于要灭我宗门道统?!”
数十万光年之巨的丹山霎那之间迸射出无量无穷的红光,那光如焰,呈现七色,种种火行法则显化于形,作龙飞凤舞虎啸麟吼,如那幽幽星空之中,点起一座灯塔,将巨掌生生撑住!
沧桑悲叱之中,丹山上显化出一尊白首赤袍的修士法身。那法身顶天立地,仰望巨掌,面色悲愤难当。
“噫,好个丹元子!”
巨掌被丹山撑的一顿,随即便见掌心一缕幽幽玄炁沁出,玄炁之下,丹山腾起的红光无量法则如雨泼焰火骄阳照雪,瞬间瓦解一空,那手掌轰然按落,丹元子法身持一宝鼎奋力击之,却被生生按入丹山之中,一声巨震,动摇星空,数十万光年的丹山被这一掌抹去了一半!
“何时竟修成天仙了?”
正是电光火石,巨掌散去,一尊眉目锋芒毕露的年轻修士从虚空中走来。
这修士眉如刀锋,双目之中平静无波,不见半分情绪,给人一种天地不仁的漠然。只把一双眼睛,看那半截丹山,便见丹元子披头散发一身血污自半截丹山之中跳出来,怒吼悲呼道:“是你!空心子!”
丹元子须发皆张,切齿咬牙:“吾丹山宗何时见罪了御千道,竟教你来灭我宗门!”
空心子漠然一笑:“何必多言。我看你也修成天仙,怎不知这寰宇之间弱肉强食,我来杀你需要什么理由?理所当然耳。来来来,将你一条性命,予了我罢!”
空心子言语间,举手擎起一面旗幡。那旗幡影影绰绰魔炁滔天,甫一祭出,便卷起屡屡幽光,如黑洞,在丹元子悲鸣声中,瞬息之间将丹山数百万光年方圆之内一切天人之下的修士定住,随即摇幡一晃,一概修士神魂元神,肉身精元皆被摄拿一空!无数修士,不知几百几千万,顿作蓬蓬飞灰,洒落星空。
丹元子悲怆难当,欲救却不可得。那旗幡首先第一个镇压的就是他丹元子。他只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只这一下,丹山宗数百万年积累,无数门人弟子,归了虚无!
“恨啊!”
不恨那元初魔教空心子狠毒,正如空心子所言,这寰宇之间弱肉强食,杀人灭门哪里要什么理由?恨只恨他丹元子修行浅薄,保不住宗门道统,保不住自家性命!
“纳命来。”
空心子持幡狠狠一摇,无量幽光卷住丹元子,任凭丹元子催动宝鼎又如何抵挡?只三个呼吸,便被摄了元神精气,作了虚无。
“丹元子悖逆道君,合该灭门。”
空心子长身而立,魔音浩荡席卷数千万光年,囊括整个丹山域:“丹山域诸宗门助而为虐,众生懵懂有罪,合该摄拿元神精气,一并杀之。”
此言既出,那被旗幡扫灭之外未曾被波及尚在与元初魔教弟子拼命者哪里还有半分心气?顿时狼奔豚突,四散逃命。而元初魔教诸多弟子追杀,或降于诸多元星之上,展开面面旗幡,将无数元星无数生灵摄拿精气神魂,尽数灭绝,鸡犬不留!
空心子立在半截丹山之上,不多时,便有数尊真仙四面而来,报曰:“皆杀之。”
各自一面旗幡,交予空心子,空心子拂袖将旗幡合于掌心旗幡之中。
道:“丹山域生灵无数,然多凡俗之辈,神魂驳杂,精元低劣,无关大用。虽取了丹元子元神精元,却走了兮云子、兮暝子两个真仙。却是吾失算,不曾料到丹元子竟成天仙,大抵他有些感应,早作了提备。”
“一尊真仙的元神和肉身精元,抵得上这一方仙域所有其他生灵。走了两尊,实是可惜。只是大师兄,这丹山域如此贫瘠,天仙真仙凤毛麟角,怎择此处?收获忒也小了些。”一尊真仙惑道:“莫非这丹山宗真见罪了师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