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小的那个侍卫被他严肃的口气吓住,愣了半天才点了点头。

    小以哥大概是觉得这孩子年纪小,什么都想不明白,就用压低声音解释“刚刚是有个不知死活的侍女,潜进了相爷的寝房,碰到了这些被褥。”

    年纪小的那个侍卫,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儿,就点了点头“那是不是相爷嫌弃,所以要把这些东西都烧了?”

    “应该是这样。”

    “那我比较好奇的是,那个侍女怎么样了?相爷不会把人杀了吧!”

    小以哥大概是感到有些后悔,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跟这孩子说这些?他只能叹了一口气“不该你问的东西你就别问!”

    两人这才抱着东西继续往前走,远处传来的声音依然很小,花戎白就是竖起耳朵,也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不用听清,她也知道,他们一定是在嘲笑她。

    其实他们笑她也是正常的,是她不自量力,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做了傻事,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不说,还生生毁了自己这张脸。

    她是个女子,怎么会不知道容貌的重要。如今事情过去有一会儿了,她心里渐渐想明白了,心里是越想越恨。她恨相府里的一切,恨那些嘲笑她的人,还有无情的宗玄奕。

    即便是平民百姓都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再是不济,也伺候过他几次。他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呢?

    花戎白一想到宗玄奕的那张脸,心头就升起一阵幽怨。在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之后,这种幽怨就转变成了深刻的恨。

    她缓缓从花丛中站起身子,拍打了干净身上粘着的东西。她还要回自己的住所,还要去收拾那些东西。

    如果老天有眼,那就应该让她有强大起来的机会,她今日所受的痛苦,一定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花戎白回到自己住所的时候,其他人也没睡。她们大概是在她走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就点着灯等她回来,想要好好嘲笑她一番。

    下人用的灯都是最普通的油灯,光亮晦暗,照的整个屋子阴沉沉的。花戎白走到自己的床榻旁边,开始往自己的小箱子里收拾东西。

    收拾了一会儿又觉得,这箱子是木头制的,很有几分重量,她若是带着它走,那估计要成为她的累赘了。于是,她就又把箱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准备打成几个包裹。

    看着她收拾东西的那些侍女们,起初还觉得不可思议,以为她是受了打击魔怔了。可渐渐感觉她的动作不对,好像是要离开的样子,于是就忍不住问,她是不是要走?

    花戎白一个字都没回答,她知道,不管现在自己说什么,这些人都会笑话她。她索性就自动把她们屏蔽掉,只当成是一群狗在乱叫。

    那些侍女中也有好事儿的,尤其是被花戎白虐待过的那些,上来撕扯花戎白的东西,然后就看到了她受伤的脸。

    毕竟都是些女子,见到眼前的情景,怎么可能不害怕?她们当中有人尖叫一声,跑得离花戎白远远的,明显是受到惊吓了。

    还有一些年纪稍大的,整体上比较沉稳。她们退到了一旁,看着花戎白成了这副样子,想要讽刺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花戎白依然不理会她们,只埋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她知道自己很愤怒,甚至有一种特别残暴的想法,那就是把眼前这些人的脸,都变成同她一模一样的。

    这种毁去容貌的痛苦,她真想让她们尝尝,因为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深刻的痛。这种痛,她不想自己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