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下了很大的雪。

    陆沉来的时候,雪还在下。你趴在窗边,望见他的车停下,而后周严首先拿着伞出来。

    陆沉走得不快,似乎还在交代什么,你看到周严频频点头。

    风雪挂满枝头,看在你眼里也像是春天。

    你很快跑到楼下,装作在帮阿姨收拾小花园堆积的雪。身后的脚步声熟悉沉稳,你回过头,看到陆沉撑着伞,在一个恰如其分的距离之外看着你。

    男人眉眼舒展,稳稳把你接进怀里。

    “慢一些,小心摔倒。”

    你仰着头看他,看到你们说话间呵出的白雾融在一起,陆沉似乎被你的殷勤逗笑,声线低沉磁X,像指尖压住轻颤的弦:“新年快乐。”

    “你也是!”你欢快开口,拉着他去踩g净的雪。雪已经积了不薄不厚的一层,踩上去像咬碎饼g,薄脆sU软,满足更甚。

    也许是因为雪sE洁白实在好看,踩了几下,你开始有些舍不得。蹲下身看了一会儿,你在上面用手指划了个兔子的形状。

    为了不让兔子的五官糊成一团,你特地把脸盘画得很大——一个宽宽的椭圆,两个小耳朵,加上眼睛鼻子,反而更像大脸猫。

    “像吗?”你对自己的水平一无所知,抬眼期待地望向陆沉。

    陆沉有些忍俊不禁,他半蹲下身m0了m0你的头,而后把伞放到一边,取下自己的手套为你戴上。

    “指尖都被冻红了,”他笑着开口:“手套有些大,但为了不冻到,就麻烦你勉为其难忍耐一下。”

    有雪片落在他额前,陆沉浑不在意,垂眼在你画的兔子旁边也画了个什么。

    他显然不常做这种看起来很幼稚的事情,不知道在雪地上画画,一定要放轻力道才行。男人的指尖和力气,让他指下小动物的五官不出你意外的也糊成一团。但因为陆沉画得很好,你还是可以看出是一只小熊。

    圆圆的耳朵,圆圆的眼睛和鼻子。

    你突然觉得陆沉画的和你画的有一些共通之处——你小心翼翼用手套食指的尖尖,用一个圈把眼睛圈起来。

    “像两只小猪。”你做出审判。

    陆沉在一片皑皑的雪sE中向着你笑,深邃的眉眼在飘飞的雪里显示出一种温柔的英俊,松针凌雪,新生的针叶沾染飞霜,凛冽掺杂柔软新绿的生机想必也不过如此。

    “原来小熊和小兔子都是小猪变的。”陆沉站起身,向你伸出手,让你借他的力站起来。

    这话说出来,意外地具有了某种张力,就像安徒生童话里八音盒内旋转的舞蹈家,随风跳入吞噬锡兵的火焰当中一样。

    伞被拾起来,陆沉望着你,突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