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表面的规则逐渐失去效用,那些不成文的潜规则便犹如绞刑架上的绳索一般,套在我们每个人的脖子上。”卫言叹了口气,冷漠地注视着眼前的惨状。

    暗红色的液体将街道染成黑色,随处可见人们残缺的身体部位或者是组织,让卫言不免有种在逛人间牧场的感觉。

    绝望,痛苦,还有最原始的恶意,这些东西汇聚在一起,几乎要将卫言吞噬殆尽。

    “这个世界不存在公平与正义,人人口口声声所说的东西只不过是虚妄罢了。

    满足于现状的人们不愿意失去自己现在所拥有的,甚至乐于成为破坏规则的一部分。

    他们只是痛恨自己没有特权罢了,倘若身份对调,或许他们会做出更加离谱的事来。”

    温流如没有回答,只是略显紧张地挽着卫言的胳膊,寻找着卫菲的踪迹。

    过了许久,她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这种环境,很容易产生自主死念者吧。”

    “不会吧,这些人都是些不敢反抗的懦夫。”卫言嘲弄地看着四周,毫无怜悯之意。

    “我能感受的到,就算被如此对待,就算濒临死亡,他们在内心里也还是期望明天会没有任何理由的变好。

    既没有敢于反抗的勇气,又满意于现有的利益或者说环境,单纯地做着未来总会变好的美梦。

    但无论是漠视规则的权贵还是沆瀣一气的走狗们,都会不断的增加剥削的力度,用更隐秘更令人发指的方式,一点点的把绝大多数人变成为它们服务供它们享乐的韭菜田。”

    “而这里,就是活生生的地狱。”

    温流如有些害怕地抓着卫言的手臂,小声地问道:“卫言,那你的做法是什么。”

    卫言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安静地凝视着温流如。

    那一刻,温流如感觉自己在直视深渊一般,整个人的灵魂仿佛要被吞吸进去,巨大的漩涡吞噬着一切,自己也迟早会被吞噬进去。

    这一刻,温流如终于明白自己对卫言那满怀爱意却又充满杀意的扭曲状态是怎么回事了。

    下一刻,她被卫言摇醒了:“醒醒,你怎么在马路上睡着了。”

    温流如刚想回忆一番刚才的结论,卫言便温柔地拉住了她的手,继续漫步在这尸横遍野的悲剧之中。

    温流如也只好像以前一样,强行压抑住自己对卫言的杀意,只留下喜欢。

    碎片一点点累积,终有拼成的那一天。

    ……

    “你是说,那个宋妍心的未婚夫,在外城区出现了?”吴菀妤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