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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竟觉得这满室的甜腻之味熏得他犯呕,更别提那一向被他视为狗彘之人正以折辱他为乐之时。
而昔日的燕京第一公子,又何曾有过如此憋屈之日。
“我怎么会嫌恶心,毕竟我说的在恶心又何曾比得过林大公子干得那些事。”
“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折辱我吗,又何必说出这等令人作呕的冠冕堂皇之话。”
“谁让我这人作恶之前总得喜欢找些理由,还是说,难不成林大公子以为这就是折辱你了吗。”
许是时葑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不过的话,苍白的手指穿|插|进男人乌黑浓密的秀发中,使得他被迫与她四目相对。
“我告诉你,现在不过才是刚刚开始,若是林大公子受不住了,本王府里的三尺白绫倒是多得很。”
“是吗,就是不知宸王可否给自己备好了入土的棺材不。”林拂衣不愿在看她那张狰狞得宛如恶鬼的脸,遂闭上了眼,这次任由对方如何出口辱骂都不在应声。
此时的时葑见对方这宛如烂肉的模样时,却无端失去了几分乐趣。
正在此时,刚从外面回来的莲香正掀帘入内,手中还带着一封信。
因着他肩上落了雪,人一进温暖的室内便洇湿落于那浅色衣襟中,宛如无根深花。
“可是墨染哥哥又惹了王爷生气,不是奴说墨染哥哥的不是,而是墨染哥哥那么久了都学不会伺候王爷,也不知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
眉间带笑的莲香将那封信递过去时,人也顺势跟条无骨的软|蛇往时葑怀中躺着。
“墨染哥哥怎连半点儿眼力见都没有,都不懂得过来给王爷捶捶腿。”青年红唇轻启,满是小人得志。
“还是宝贝你贴心。”时葑撩起身侧男人的一缕青丝,低头吻下,余眼却在看着那仍不为所动的男人。
林拂衣此刻倒是乖巧的上前,将先前搭在他肩上的腿给细细敲打了起来。
檐下的雪又落了,院中种植的红梅渐艳,色泽秾颜,就连这香气都满是馥郁迷人。
转眼进了十二月,驻守边疆五年之久的虎威将军奉召回京,一同随行的还有他的妻子小儿。
收到消息后的时葑第一时间,便是赤足着往那红木柳缠莲衣橱里翻找着他曾经说过,她穿时定然极为好看的衣服,可是当她拿在手上的那一刻,眼眶却渐渐的湿润了开来。
试衣镜中的衣服还是那件崭新的,不见半分皱褶的,镜子人眉眼一如当初美艳动人,甚至比之当年更添了几分成熟的妩媚。
可是等她披发,赤足站在镜中转了好几个圈,做出一个又一个微笑的表情后,人便再也控制不住的蹲在了地上,不断的用袖子擦拭着眼泪,一张红唇则被咬得破破烂烂。
明明当初说好了会对她好一辈子的人,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抛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