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是被那女人扔出来了?”
黑衣黑发的青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九少爷,“您已经问了36次了。”
陆昭胸膛起伏,气的手指都在抖,指着自己的后衣领,“她刚才就那样,那样拎着我衣领把我扔出来了!”说完眼眶都发红,是气的。
看他架势是反应过来要跳马车回去找人算账了,黑衣青年叹了口气,放下环抱的手臂,拦住了人,“准确来说,是从门的里面拎到了门的外面。”
可惜陆昭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要不是马车还有个顶,他就要气的一飞冲天了。到现在他还觉得不可思议,简直是他出生以来最难以理解的事情。
就那么个弱柳扶风的小丫头,况且他还是齐王府嫡孙!她怎么敢?
陆昭勉强冷静下来,抓住对面的青年,问道:“阿望,你看得出那臭丫头有什么邪门的吗?真的是仙人指路不成?”
被叫阿望的青年不假思索地回答:“属下不知,只能看出孟家三小姐不是个习武的,习武的身材不同,但对方步伐稳健气质利落,又像是受过训练的,十分古怪。”
“我不管!这个仇是结上了,回去后阿望你对我更加严格一点,我还怕了她不成?”
反正现在七哥和那臭丫头的婚事是吹了,陆昭看向角落里的黄花梨木匣子,还算她识相,这金缕窠到手,婚事自然就没有了。
只要这事办成了,丢脸就丢脸吧,他还能讨回来!
陆昭这边想着金缕窠的事,孟弗如也因为此事把孟秋寻单独叫进了书房。
“这件婚事是你娘亲在世时与陆家二少奶奶定好的,这次他们把信物金缕窠要回去,之后就算陆七郎平安归来,这婚事恐怕···”
“爹爹”孟秋寻打断他的话,不紧不慢地给两人各自斟了一杯茶,“这婚事女儿不想要。”
孟弗如正望着女儿手中的眉山尖出神,闻言疑惑道:“这是为何?”
“我们与齐王府立场不同,况且女儿暂时还不想婚配。”
孟弗如一怔,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话,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寻儿要是担心婚后无法习武的事情,还可以与夫家谈谈,爹爹去说,这强身健体又有什么不好呢?”不过想到齐王府的事,到底叹了口气,“也罢,齐王府是趟浑水,寻儿要是不愿意,婚事就此作罢也好。”
孟秋寻看向孟老爹,有心思想要套套话,“爹爹为何说齐王府是趟浑水?”
对面的中年男子端着茶盏浅浅啜了一口,眉山尖是好茶,水清而澈,茶香扑鼻,味浓而回甘,只是寻儿茶叶放的太多,味道偏重了点。
孟弗如看向对面静坐品茶的女儿,她宁愿相信寻儿真的是仙人指路,就算性格大变、口味喜好不同、连思考方式也迥异了,那又如何呢,坐在这里的人还是他的女儿,眉眼像极了故去的亡妻。
有些事以前不好说没机会说,现在却可以直言了。
“寻儿可还记得你二哥十一那年在齐王府出了事,回来大病一场差点没撑过来。”
孟秋寻放下手里的茶盏,轻轻点了下头,听孟老爹继续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