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坐着的宋太宗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趴在赵元僖床边的赵德昌的头发,长叹了一声,幽幽的说道:“你王兄去了,都怪朕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好生照料他啊。”
“父皇!”仰头看着宋太宗,赵德昌把脸贴在父亲的膝盖上,哽咽着说道:“若不是杨将军及时派出夜刺营的勇士保护儿臣,儿臣今日,恐是已与王兄携手西归了。”
“什么?”听了赵德昌的话后,宋太宗猛的站了起来,眉头紧皱,向他问道:“你如何说出这番话来?”
“回禀父皇!”见宋太宗一脸的惊怒,赵德昌连忙跪伏在地上,带着哭腔对他说道:“今日儿臣府中也进了刺客。那些刺客好生了得,若不是有夜刺营的官兵在杨将军的指派下暗中保护儿臣,此番儿臣定然是已遭毒手了!”
“竟然想要将我皇儿全部杀死!”听了赵德昌的话后,宋太宗紧紧的捏着拳头,向赵德昌问道:“你可知道,这次的事情是谁人所做?”
“党项人!”赵德昌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对宋太宗说道:“杨将军曾对儿臣说过,党项人必定对付儿臣与王兄,想必他也提醒过王兄,只是王兄没有重视,才会有今日!”
“立刻宣杨荣!”听了赵德昌的话后,宋太宗朝屋内站着的宦官说道:“让他莫要顾忌什么面壁一月,赶紧给朕到许王府来!”
话说到这里,宋太宗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又对宦官说道:“李继隆和吕蒙正若是在外面,叫他们马上进来。”
宦官应了一声,倒退着离开了赵元僖的房间。
没过多会,李继隆和吕蒙正得了圣旨,进入屋内,二人一脸悲戚的跪在宋太宗面前,都没敢抬头看这位老年丧子的皇帝。
“你二人可知杨荣有没有提醒过元僖要当心党项人?”听说赵元僖是死在党项人手中,宋太宗早已是满心的怒火,二人进屋后,他强压着愤怒,向他们问了一句。
“是!”宋太宗问起这件事,吕蒙正连忙答道:“杨将军确实与许王殿下说过要当心党项人,只是殿下并未在意……”
“屁话!”吕蒙正的话还没说完,宋太宗就怒吼着打断了他,抬起手臂,颤巍巍的指着吕蒙正和李继隆说道:“你二人平日与许王走的最近,杨荣派出夜刺营保护寿王,恐怕是因他以为李继隆你会让静塞军的卫士保护许王,可你们,你们居然如此大意,要朕痛失爱子!”
想到躺在床上,浑身已经冰冷,完全没有活下去希望的赵元僖,宋太宗心头就犹如和针扎了一般疼痛,他嘴唇哆嗦着,本想惩治二人,可最后却叹了一声,朝他们摆了摆手说道:“你二人下去吧!”
自从听说暗中动手的是党项人,宋太宗就已是愤怒的浑身微微发抖。他坐在床边,看着已经死去了的赵元僖,一双眼睛就犹如要喷出火焰一般。
大约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杨荣在宦官的引领下来到了许王府。刚一进入赵元僖的房间,杨荣就双膝跪地,伏着身子对宋太宗说道:“圣上,罪臣有罪,请圣上责罚!”
见杨荣一进房就这样,心内郁结的宋太宗有些不明所以,连忙站了起来,拧着眉头向他问道:“你有何罪?”
“回禀圣上,臣曾提醒过许王与寿王两位殿下。因考虑到寿王殿下身边卫士力量薄弱,因此派出一队夜刺营官兵暗中保护!”杨荣跪伏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对宋太宗说道:“许王殿下府中卫士力量较强,且又有李继隆将军可以派出静塞军高手协助护卫,臣便大意了!不曾想竟会出了这等事!”
听完杨荣的话,宋太宗颓然的坐回了床上,朝他摆了摆手,对他说道:“杨爱卿请起吧。你不仅无罪,反倒有功!你至少还帮朕留下了个儿子!”
说着话的时候,宋太宗再也没能抑止住丧子的悲伤,两行老泪已是顺着眼角滑落。
“圣上!”杨荣站了起来,双手抱拳,躬身对宋太宗说道:“臣早先曾派出一队人手,监视城内的一队党项人。今日并未见他们出门,可两位殿下却都出了事。于是臣斗胆命人将他们拿来,如今已然押解到许王府,请圣上发落!”
“你抓到了刺客?”听杨荣说抓了一队党项人,宋太宗又一次站了起来,脸部肌肉微微抽搐了几下,对他说道:“他们在哪?快领朕前去!”
与宋太宗和赵德昌一同出了房间,杨荣引着二人到了许王府的前院。在前院中,十多名打扮成宋人模样的党项汉子正被一群卫士按着,排成一排,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