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书内空间充斥着诡异的气氛。
太宰治翘着脚,悬坐在空气上。他的脸上挂着虚伪的假笑,看起来温文尔雅,挑不出任何毛病。而中原真姬抱着脑袋,整个人灰暗到褪色。
自她从玛雷指环带来的混乱中清醒过来之后,赭发少女就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她把自己团成球,脑袋往手臂间一钻,逃避面对现实。
“我真傻,真的。”
中原真姬哆嗦着嘴唇,缩在距离太宰治最远的角落里。“我是脑子被玛雷指环炸飞了吧,不然怎么会哭成傻逼。”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中原真姬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太宰治:“呀,不自闭了?”
一口气呛在嗓子眼里,让中原真姬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被太宰治故意戏弄的真姬捂着嘴,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的亲爹。
被怒目而视的太宰治依旧笑吟吟的,用完美无缺的笑脸面对着她。
太宰和也按住拳头梆硬的真姬,“我先把下个世界的情况告诉你吧,真姬。如果闹起来,估计时间就不够用了。”
“好——”
“认输了?”
“我这辈子都不会对你服输的!混蛋臭!老!头!子!”
中原真姬彻底热血上头,捋胳膊挽袖子,大步流星地走向太宰治。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揪住对方的红围巾,作势要把它缠起来——像自己记忆中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对,像本质不存在的虚假记忆中那样。
手刚刚搭在围巾上,真姬猛地清醒过来。
两人一坐一站。
真姬虽然是用俯视的视角看着太宰治,但坐在那里的男人眉眼含笑,目光笃定确信。这种被审视感,让她觉得自己才是被对方居高临下观赏着的一方。
——他把自己看透了。
“看起来你意识到了?”太宰治收起笑意,又说。“你脑袋里的记忆是虚假的,而现在的你却在用假记忆应对我,难道还需要我来提醒你这件事么,真姬。”
“不需要你提醒我…”真姬捏着围巾的手僵硬了,她语气艰涩地说。“我又不是低能儿,这种程度小事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