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觉得这小姑娘可能有语言表达障碍。
“你会说话吗?”
这次小姑娘总算不再面无表情了,而是以一种极其复杂的,江湖上统称看智障的眼神盯着祁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祁秋似乎还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同情?
更出乎意料的是,小姑娘坐起来,用冰凉的手探了探祁秋的额头,发现温度正常后,眼里的同情更甚了。
祁秋愣了愣,这姑娘是误会什么了吗?
“你,别怕。”
她似乎不常开口说话,说得很慢。声音是那种略带沙哑的甜润,听起来很舒服,像是用手划过沙子的那种舒适感。
面前的姑娘有些费力地拍了拍祁秋的肩膀,依旧是那种诡异的同情的眼神,不过这次还带上了一些惺惺相惜。
“我也,有病。”小姑娘指了指自己,神色有些黯淡。“我的,治不好。你,会好的。”
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她眼里像刚醒过来时那样,空荡荡的。到了后面那句,声音很轻,语气里还带了些安慰的意味。
祁秋虽然因为她终于开口说话而有些高兴,却不想让她误会自己有病,连忙开口解释“我没病,我就是担心你的情况才问那些的。”
话音刚落,祁秋就后悔了。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小姑娘似乎是又把他从自己的世界划出一般,眼里的光再次黯了下去。
“你家在哪儿啊,我送你回家吧?”祁秋试探地开口,他已经不抱希望于这姑娘会回答他了。
出乎意料的是,在经历了几秒钟的思考时间后,小姑娘站了起来。她的动作像说话一样缓慢,祁秋刚才把她捞上来的时候就觉得她很瘦,现在
还在心里默默加了一条她很白。
这姑娘是那种长时间不见阳光的苍白,七月的阳光仿佛和她毫无关系。如果说其他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浑身散发出最蓬勃的朝气,面前的人则是另一种极端,周身只有压抑,看得人心里边一阵阵揪着疼。
她往祁秋来的方向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他,又继续走,祁秋坐得太久,忽然起身,眼前黑了几秒,跌了个踉跄。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本已经走出两三米的小姑娘往自己这边跑了两步,扶了自己一把,虽说几乎是刚碰上胳膊就收手了,可祁秋还是有些莫名感动。
“我没事儿。”
祁秋出声示意小姑娘自己没事,她这才转过身继续往回走。
“小姑娘,我叫祁秋,你叫什么名儿啊?”
“宋清。”
“小姑娘。你多大了?”
“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