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真的老了,一见毛毛虫这失望的模样,竟生出于心不忍的慈悲。
不是我马后炮,如果姜北笙再晚30秒出现,我就要犯贱的跟她说出以下这番承诺:呃,其实,我跟苏小姐虽然不是很熟,但也不是完没有往来,试一试倒未尝不可,至于结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证。
事后想想,手机被他定位,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替他二人做过一番简单介绍后,毛毛虫失望的脸上,迎来一抹娇笑:“小柒姐,你老公好帅。”无不羡慕的冲我眨眨眼。
女人最常见的惯性思维与最懒惰的谦虚,通常都是:你夸我什么,我原封不动的将它夸回去。
“什么好帅,不过就是比脸上长麻子的,看着要顺眼些。”我笑嘻嘻的打趣完姜北笙,又添上几句恭维话:“听他们说,你老公可是一个百里挑一的美男子。呃,这么一提,我好像还没有看过你老公。毛铆,你们结婚少说也有三年了吧?”
毛毛虫一听,眼神剧烈的抖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跌落:“我……我老公是个工作狂。”
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这个下意识的动作,用叶利民教导的心理学来分析,我们通常喜欢称作:撒谎。
“小柒姐,既然你老公来接你了,我就不做电灯泡,先走一步。”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边冲我和姜北笙挥了挥手,边往门口撤:“明天见,小柒姐。”
好的婚姻是一门哲学,谁遇上谁撞了大运。
不如意的婚姻,宛若一次藏污纳垢的勾当,谁碰上谁倒霉。
不知毛毛虫倒的是大霉还是小霉?
对她的恻隐之心,竟又涨了几分。
或许,我应该帮帮她。
“呼呼~”
我发呆发得正是韵味,姜北笙突然玩心大起,招呼不打就将手搭在我肩膀上,鼓起嘴巴冲我耳畔吹来一口热风。
我敏感的缩了缩脖子,疾言厉色的问道:“干嘛?”
他坏笑的望着我:“这么凶做什么?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这种玩笑是能在这种地方开的吗?要是让人撞见了,受苦受罪的又是我。”
“伍小柒,你这不知好歹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姜北笙收起玩心,认真替自己狡辩道:“亏我还念着你膝盖受了伤,不好打车,一直在车里等着你下班。你倒好,恩将仇报。”
“呃,”我冷飕飕的瞟了他一眼:“你说你等我,哼,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着等我,实则与人私会吧。”
“伍小柒,”一声低吼,预示着这个男人的耐性到此为止:“你能不能别把自己搞得像只刺猬样,好意不分。”
“如果这份好意是纯粹的好意,我很乐于接受。可这要是一份被人偷偷塞进一颗老鼠药的好意,我凭什么接受?”我挥手打掉肩膀上那只手,忍住膝盖带来的疼痛,后退一步,情绪不可谓不激动:“别以为我没看见。”恶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