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回来了!”

    曾淑看着他走到了门口,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一个笑容,迎上前去。“今儿外头是热得很吗?我看你浑身都湿了,让人提水来侍候你梳洗吧。”

    “还好。”

    傅永宁挥退了想要上前伺候的丫鬟,自己去屏风后脱下汗湿的衣裳,换上一身鸦青色常服,出来后问她,“岳母的身子好了吗?可要请太医去瞧一瞧?”

    提及装病的母亲,曾淑在心底叹了口气,不过脸上却没有表露出分毫,微垂着眼眸道:“已经好了,其实她老人家就是想我了才找了个借口让我回去,你让我带去的荔枝她吃了好些呢,还说甜得很。”

    “那正好,”傅永宁看起来有些高兴,“我这次进宫,大殿下也赏了些,你明日派人再送些给岳母吧。”

    曾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轻笑着接过了他的外袍,“那我就代母亲多谢侯爷了。”

    傅永宁点点头,“不必谢。”

    曾淑心中一软,脸上的笑容也更深了几分,待他换好衣裳后推着他走到已经摆好菜肴的圆桌前坐下,自己也坐在他的身侧。

    等丫鬟用棉帕子包着滚烫的瓷盖,将它移到一边后,曾淑便用筷子给他夹了一块巍颤颤的炖羊羔肉,笑道:“你早上不是说边城的羔羊肉好吃吗,我今日让人炖了一锅,你尝尝味儿可有不同?”

    傅永宁吃了一口,评价道:“不错。”

    边城上的羊肉都是大块大块的,洗干净扔锅里一锅焖熟,吃的时候洒两把盐,粗狂得很,不像京城里的切成小块还用香料腌制,文火慢炖。

    对于在军营长大的傅永宁来说,各有千秋。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烤的羔羊肉,香酥透骨,一次能吃一整只。

    “对了,还有这髓饼,”曾淑指着侍书端上来,特地热过的一叠髓饼道:“这是今日回来的路上买的,那摊主是武成王庙前海州张家的亲戚,每日都能从张家那拿到一些饼子到街市上卖。”

    “这髓饼就是里头最好吃的一种,不过并不是时常都能有,今日恰巧碰上了,我特地多买了些回来,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傅永宁一听,夹菜的筷子就转移了阵地。

    髓饼是以髓脂、蜜合和面,辅以精粉、香油、饴糖、枣泥、桃仁等物,置于胡饼炉中烘烤而成,厚四五分、广六七寸,酥脆味美。以往曾淑吃一块就差不多饱了,今日被傅永宁带着却再吃下了半块。

    剩下的半块却怎么也吃不下了,犹豫间她的手一热,半块饼被傅永宁拿过去毫不嫌弃地几口吃完,让曾淑心头直跳。

    傅永宁动作优雅却又迅速地吃完剩下的一块,望着桌上的空盘子有些意犹未尽地道:“明日让人去买五斤,再烤只羊来。”

    曾淑失笑,满腔话语化作无可奈何,“哪有人吃这么多的,仔细积了食。”

    ……

    正院里,曾淑和傅永宁正在用膳,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里也摆满了满桌佳肴,钱姨娘盛装打扮候在桌前,时不时地往外头张望。

    待看到玛瑙的身影后她先是一喜,随后脸色又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