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淑打了个寒颤。

    “你冷吗?”傅永宁的目光从外面回转,低头问道:“若是冷,就让人把冰盆撤了。”

    “那你就要热得冒汗了。”曾淑紧了紧手,感受着他手里的温度,“我不碍事,许是刚才不知从哪儿吹了风来吧,如今倒好些了。”

    见状傅永宁便不再询问,越是临近承恩公府和四公主府门口,街道上就越是热闹,三两步都能遇上一个认识的人。广宁侯府在京城的勋贵中有名有姓,这一路上免不了被人或拦或凑地搭话。

    傅永宁有一下没一下地应着,刚开始还好些,但久了就摆出一副不耐烦搭理的模样。

    不管是公府、侯府、还是别的将军府,亦或者是朝中阁老,尚书侍郎等大臣,很少能见到他回上三句话的。

    这样的场景,和两人独自相处的时候很不一样。

    傅永宁从下了马车,见到外人的那一刻起耐心似乎就凭空消失了,整个人透着一股杀伐果决之人特有的戾气。

    这让曾淑拜见了承恩公府老夫人后还有几分神思不属。

    “这是辅国公夫人、世子夫人。”承恩公府世子夫人带着曾淑来到了公侯及重臣女眷们待着的大厅,细声地给她介绍。

    “永安侯夫人……”

    “兴德侯夫人……开阳伯夫人……弘远伯夫人……”

    “魏大夫人……”

    “刘夫人……”

    “许二夫人……”

    ……

    “这位是广宁侯夫人,”承恩公府世子夫人是个性格爽朗之人,把在场的夫人、世子夫人们介绍了一圈之后就对着这些或老、或少的女眷们笑道:“广宁侯夫人就不必我介绍了吧,年初那会儿我们还去喝过她的喜酒呢。”

    顿时就有几位夫人带头打趣起来。

    “淑姐儿你和我坐一处,莫要理会她们。”承恩公府世子夫人的祖母,辅国公夫人朝她招手,笑着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曾淑告罪一声,走到辅国公世子夫人让出的位置坐下,冲这位比她年长许多的世子夫人道谢,然后又转头对辅国公夫人道:“给您老请安了。”

    辅国公夫人年约六旬,头上的发丝黑白交驳,脸上亦有了皱纹。她是广宁侯府老太君也就是曾淑太婆婆的闺中密友,两人相交已有五十多年了,见了曾淑她第一句话便问起了傅老太君。

    “你那太婆婆现在还住在城外的庄子上?”

    “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