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如此,他先惹我的!”
没有外人的校长室内,童露抱着她的主神扭来扭去毫无形象可言,委屈得像个一百多斤的孩子:“这都第二次了,呜,你这个学校怎么尽出奇葩!那些个伪龙傲天又冲动又易怒又耳根子软还做事不带脑子……看他给我伤的,”
说话间,她举起自己刚刚不小心被欧阳烈那刀削般的脸庞硌到的手背:“你看看,这儿都红了,好严重啊。”
“哪儿?我给你看看。”主神心痛的举起对方那支假装虚弱的爪子,仔细一看:“真的好严重呢!”中指凸起的骨节出有一块一毛硬币大小的红晕,应该是瞬间冲击造成的,不痛不痒,再等几分钟就该看不见了。
即使是尚不熟悉人类构造的她也知道,拯救者是借机告状借题发挥;但看着这样的搭档,她心中又无端涌起一股莫名的柔软,想把对人类这个种族的所有爱都集中到这一人身上:“乖,不怕,我们把那个欧阳烈赶走好不好?”
“等下周一代表团过来时机成熟了,我就当着那些王八蛋的面,把两次的录音一并用大喇叭广播出去!”她把对方“受伤”的手拉到自己胸口,贴近心跳:“到时候我看他还敢欺负人!”
如果主神对人类心理学有过研究,就会明白她此时的心态叫做“圣母心”;如果碰巧研究过文化史,就会想起她现在的姿势酷似人类西方神学经典:那副流传甚广的《圣母抱子》。
可惜她来这儿以后,看的最多的只是《动物世界》。
因此在这个呆萌小兔脸的意识中,自己不过是学着灵长类动物育儿的姿势,对“情绪低落”的拯救者送去了母亲般的温暖与关怀。此举有利于幼崽的身体成长和将来适应社会化,电视里面说的。
强大的母爱使得这位神明自然而然忽略了她怀中人不太正常的心率过速:
世界上最曲折的误会,就是我想和你处对象,你却想当我母亲。
童露倒在主神怀中,厚着脸皮感受左手传来的压迫感,痛并快乐着:要是刚刚说受伤的事右手就好了。左手使不惯,触感上还是有点隔阂。
她保持自己半死不活的表情,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先看这个吧,到时候再把第一次的录音结合一下,彻底弄个实锤出来。”接着就着这个姿势往主神身上一蹭:“虽然说有录像就够了,但是,对于这种货色我一向主张锤得越狠约好。”
“幸好,欧阳烈还挺配合。”打开文件,一段歪斜的录像开始播放:“我告诉你,我爸爸……”就算不看画面,从其中嚣张的声音中就能判断出说话之人是个横行霸道的小年轻,且他不仅愚蠢,还附带坑爹、坑女友、坑校外闲散人士外加坑他自己。
“诶呦,这人怎么把所有人都牵进来了?”主神看了也是惊到合不拢嘴:“不是还没诱导么?怎么连他爸,他校外朋友还有那个挑事的叶洛溪都供出来了?他故意的?”
“不,我看他是真的没脑子。”童露笑了,这段三分钟左右的录像是他在这个位面里找到的,最直接,也是最有用的东西。其中每一句话,牵扯到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用来大做文章:仗势欺人的欧阳烈他爹、无中生有嚼舌根子的叶洛溪、还有早恋,结交校外混混,买成绩,多次威胁同学,使用暴力手段敲诈勒索数额巨大的欧阳烈本人……
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机会。
面对主角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轻敌和欲擒故纵是要不得的。童露偏过头去,正巧对上主神激动的双眼,两人相视一笑,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周一是个平凡而又不平凡的日子。就在这天,安莫里的代表团迎着朝阳正式踏入这所学校,其中身姿优雅,气质高贵的学生代表们瞬间吸引了全校师生的目光;也是在这天,位面主角叶洛溪一进教室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她的前桌,欧阳烈的位置是空着的。
“这世上有一种人我最讨厌了。你知道是哪种么?”背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她一个哆嗦没收,差点把书包掉地上。
等回过头来,才发现:那个周五就该被“收拾”了的童露像在却好端端坐在她后面,且十指交叉似笑非笑很是渗人:“要不要用你聪明的小脑袋瓜子猜猜看?嗯?擅长勾勾搭搭、挑拨离间、说人坏话还背后造谣的叶同学?”
“你、你别乱讲!”叶洛溪瞬间慌了:“我什么时候勾勾搭搭,有什么时候背后说人坏话了!你有本事拿出证据来,说不出就是诽谤!”看着这个面带杀机的年级第一,她心中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