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大道便要夺天地造化,你们在列之人想踏入大罗境,哪个不是要经历天地神鬼人五劫?”九世环望四周,见不少人别过头去,便继续道:“破五劫者,哪个不是一身血债,要成大道,破去虚空,无故杀这许多人,与将这些人成就自身之比有何区别?”
昊天儿喝道:“自有区别,五劫乃天命定数,无得逃,不可违,但道法岂是不可挑选,我玄门正宗法门亦可成道,以求速而取人性命,炼人魂魄,化人遗骨,这无边业力之下岂有成道之理?你那魔道之法遗毒无穷,我等不过替天行道。”
九世怒目道:“天下习魔道之人众多,你这天道何时可尽,便是有朝一日毁尽天下魔门,你这一门中许多人如何以凶渡劫,难道要杀尽天下之人?以此法渡劫,岂不是更伤天理?”
昊天儿摇头道:“你与我一体怎不懂得天道阴阳之理,阴阳有分,有损有益,不枯不漫,天下正道不死魔道便无穷无尽,我虽毁不魔道,但可使之归束自律,这便是我之道。”
“哼,巧舌如簧。”
“无道者无知。”
这两兽便是收了神通,这嘴上却还斗个不停,在场的长老都皱着眉头却不敢插嘴。
紫阳真人听着听着便不耐烦,插口道:“九世老怪,你今日都到了这地步还不服么?”
“服你个大头鬼,帝俊何等宝物,你竟然将他空置几百年,我呸,你还有脸拜老祖么?”九世见紫阳真人做了出头鸟便骂道,“老祖在时帝俊颇受宠爱,身具我天一门剑诀总纲,你得了总纲便不再焙炼此剑,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也配和我说话,他日你范子江被人破去肉身打散神魂,失了我天一门剑修道统该当何罪?”
九世这话便是以大义压人,说的紫阳真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登时说不出话来。
“我看你才是巧舌如簧。”昊天儿笑道,“便是剑碎人亡,这九天九地神兵总纲你我还不是各有一份?”
“若我等也陨落了呢?”九世一脸狰狞道。
“怎么可能?”昊天儿此时一脸鄙夷,心道这九世今日不知发的什么疯,便是方才没有两人相助,他要镇压九世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罢了,九世心中何尝不清楚这些事、
“便是如此。”九世那细弱的貂身突然暴起,那金色鸟笼,九柄飞剑,还有他周身无数的符文阵法竟被一气挣脱,转眼便化作一只浑身黑气的凶兽,那黑气四散瞬间便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那些羽士忙用神念探查,谁知这黑气便似专克神念一般,若有人以神念试探便尽数腐蚀了去。
“万秽噬身元神爆碎大*法!”昊天儿心中一惊,顿时演化出十八重天将这一殿笼罩起来。这十八重天刚一放,那黑气便猛地收做一团化作一个黑点,殿上众人听着昊天儿一喊,五光十色的护体法决都一一闪现,青阳真人更是笼住青峰,将他双目挡住。
那黑点只存了一弹指便化作一团强光,整座昊天宫便发出一阵巨响,连成天殿外众人都被震倒在地,三十三周天神禁竟为之一滞,整座悬山居然落了下来,好在也只是须臾功夫,不然天一门落下,中砥山便不只要死多少人。
这一响,不知多少人的心思都被扯动了。
天一门三十三周天神禁天下闻名难攻不落,便是天一门最衰弱的时候,集合天下魔道之力也没能打进昊天宫,昊天宫内这一震便如一个惊雷打入了众人心中。
人人不禁想问:天一门怎么了?
成天殿外人心浮动不提,这成天殿内各人也百般脸色,昊天儿受了这九世绝命一击之力并无大碍,十八重天便是只有一半之威,保这一殿之人却不是问题,然而他双眉紧锁,这一战似乎吃亏不少。
鸿元真人第一个反应过来,对着一旁的紫阳真人与玉阳真人道:“玉阳紫阳,尔等速去殿外安抚宾客,玉清传我法旨去中砥山责令弟子封山三日。”鸿元真人一说完又将目光转向青阳真人,但很快关注的目标便成了青峰。
青峰被这一盯,便觉一盆冰水从头灌到脚,一身鸡皮疙瘩起了个来回,忙跪了下来道:“掌门饶命,掌门饶命……”
“我要你命何用?”鸿元真人喝道,“你放出这魔头来差点毁了本门基业,呵呵,本门大风大浪过来不知多少年,竟差点毁在一凡子手中,若不是青阳求情今日放你出来,机缘巧合让这魔头在大殿上暴露,想来百年后这天一门便要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