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洪亮拿出一个杯子,用壶里的水烫了一下,然后倒了一杯茶递给侯贵“也谈不上喜欢,我也是刚开始学着喝,附庸风雅罢了。”
侯贵说“这是土豪的享受啊,黄总你们今年赚了大钱,有的是时间和心情来享受生活,不像我们,每天被上涨的铜价搞得坐立不安的,哪有心情坐下来品茶啊!”
黄洪亮和姜华听了这话,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外面的人都以为今年南方集团业绩会很好,可是知道内情的人却都一肚子苦水没处说,也不能说。
黄洪亮怕嘴很碎的侯贵喋喋不休的追问这些事情,赶紧把话题往侯贵身上引“侯厂长,我听说电缆价格涨得也不错的,你们厂里今年没你说的这么差吧?”
侯贵说“唉,别提啦,电缆价格的涨幅哪里赶得上铜价的涨幅啊,除去生产成本以后,今年的利润我估计还不如去年的。”
黄洪亮颇有感触地说“今年这铜价涨得是有点太猛了!”
侯贵说“今年这种情况对我们这样的下游用铜企业来说日子不好过,可是对你们这样的上游企业却是难得的好机会啊,销售市场和期货市场上你们都可以赚钱,天赐良机啊!”
黄洪亮说“哪有你想的那么好啊,又不是神仙。”
侯贵说“黄总,你就别忽悠我了,难道你们没有在期货市场上赚钱吗?”
黄洪亮答非所问地说“你这是听谁说的?”
侯贵说“就上个月中旬的时候,你们集团的董事长助理李欣在期货市场上平仓了两千吨的多单,一次就赚了三千多万。刚开始我以为那是你们集团的单子,后来才知道那是他自己买的。他个人都做多买入了两千吨,你们集团不得买入更多吗?这样的行情,你们买个一两万吨多单,单是期货上就能赚一两个亿,不是吗?”
姜华惊讶地说“他九月中旬的时候才平仓的?我还以为价格在四万五千左右的时候他就平仓了呢!你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侯贵说“那天他去期货公司平仓的时候我就在他旁边。怎么,你们不知道这事儿?”
黄洪亮说“这是他个人的事儿,他不说我们也不好随便打听。”
侯贵看着黄洪亮和姜华那躲躲闪闪的眼神,“哦”了一声后就没有接着问了。他似乎也从黄洪亮的话语中听出些别的意思来,意识到自己好像也不该打听南方集团期货上的事儿。
姜华听了侯贵说的话以后,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上次会上得知李欣赚了一千二百多万就已经够让他心塞的了,没想到最后李欣的利润翻了近两倍!
从黄洪亮办公室出来后,姜华立刻去找刘中舟汇报去了,他还记得上次刘中舟怪他没有及时把李欣在期货市场上的举动反映上去,所以这次得到这个消息后,他就第一时间找刘中舟去了。
刘中舟听了姜华汇报的情况后,沉吟半晌,这才慢悠悠地问道“你这消息确不确实?”
姜华说“电缆厂的侯贵说李欣平仓的时候他就在李欣旁边,应该没错的。”
刘中舟说“行,我知道了。”
刘中舟听了这个消息后,本想问问姜华对此事的看法,可是考虑到姜华对李欣一贯的态度,再加上姜华对铜价走势一窍不通,问了也是白问,没准还会招来很多他对李欣的抱怨之词,搅乱了自己的心情不说,关键是影响自己对价格形势的判断。
所以他就没再说什么,扭头去看电脑屏幕去了。
姜华虽然对价格不甚了解,可他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别人难以企及的,见刘中舟不再问什么,他就知趣地告辞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