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愣住,诚实地摇头。

    “幸好,于勤看上去比你敏锐得多。”

    城市的另一端,初夏正安静地坐在客厅里折纸,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有人敲了敲门,女孩愣了一下,忽觉得心头跳了两下:“请进。”

    门是虚掩着的,男人推开门进来。

    初夏怔怔地看着他,眼泪啪嗒一声掉下来,打湿了桌上的纸。她慌乱地拿手背擦了一下,又去抢救桌上的折纸,头也不抬地问:“于勤,你怎么来了?”

    “我记得你说过,你家住在小区入口处右手边的第一栋,你也说过在八楼。”

    女孩仍旧垂着头:“可我没说过我家在哪个小区。”

    于勤没说话。

    初夏咬咬唇,问:“你是怎么找到的?”

    他是沿着初夏回来那趟公交车的停靠站,一个个小区找过来的。

    视线落在女孩身下的椅子上,他走到她面前蹲下,将她不小心弄到地上的折纸捡起来,递到她手里。

    那是一只完成了一半的千纸鹤。

    他抬起头看着她,声音沙哑:“你还好么?”

    女孩点点头。

    “钟初夏?”

    女孩的视线和他交汇,随即很快移开,满面窘迫,慌乱地转动椅子的扶手向后退去。

    她坐在一张轮椅上,膝上盖着薄薄的毯子,隐约可以看见膝盖下小腿的区域空荡荡的。

    于勤沉默了许久,苦涩地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她在哪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人还未到便已听到她脆甜的声音:“钟初夏!你看看我今天买到了什么……”

    女孩踏进门,终于看清眼前的场景,似乎吓得呆住了。

    于勤冷冷地看着她。

    女孩反应过来,一个激灵丢下了手里那条还在摆尾的鱼,尖叫着转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