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婚事?好,我求之不得呢。”玄珩松开手,一副你随意的样子。
辛月嫁衣都没来得及换就去找帝君说明问题,但帝君却只平静的说道:“玄家没有过当日成亲又和离的先例,若是你们真过不下去,一年后再议此事也不迟。”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
一、玄家没有先例,你们也不能做先例。
二、也不是要将你们一辈子捆在一起,先相处一年的时间再说。
虽然看起来条件很宽松,但辛月现在是一刻都坚持不下去。
她少时就读的宗学,学风纪律十分严苛,弟子和仙师之间有绝对的禁令,也亲眼目睹过自己的朋友和仙师产生情感后被重重惩罚的悲惨,因此自己做了仙师后,不敢逾越半步。
可现在帝君就这么不重不轻的一句,她自然不能接受,而且帝君你作为一境之主四境之首,怎么明知是错还要犯呢?以后如果被人发现此事,丢的也是玄家的颜面啊。
还欲再争取的时候,却有仙官前来议事,帝君要处理公务。如此她也不敢因自己的私事影响公务,只能先离开。
走出大殿后,她问玄珩:“方才你为什么一句话不说?”
玄珩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脊背,他在刚知晓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反对过,结果换来父君毫不犹豫的一顿鞭子,此刻他的后背上伤痕还未消,稍微大力一点动作就扯的疼。
而且他十分了解父君,一旦父君做了决定的事,根本就没有转圜的可能。
“我为什么要说话,我和你成了亲就可以有自己的行宫,去过无拘无束的日子,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对了,灏河河神告诉你没,她的石宫昨日就归我所有了。”他故意气她。
果然,辛月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嫣红的唇紧紧的抿着,就算她是个好脾气的,此刻也想给他一巴掌。
然而玄珩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甚至还轻飘飘的说道:“也不知道河神搬去新的地方能不能住的习惯,不过仙师你如今是石宫的女主人,你可以随时请河神来做客,我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不要叫我仙师。”辛月气的身体微微颤抖。
仙师是弟子对师父的尊称,是神圣且美好的,他如今每叫她一声,便让她觉得做了一次道德败坏之事。
玄珩看出她的道德感,便故意低下头,薄唇贴近她的耳朵:“那我叫你什么,少妃?夫人?娘子?还是……卿卿。”
少年温热的呼吸触碰着她的耳朵,声音低哑诱惑,像是柔软的羽毛拂过光洁的皮肤。
她立刻后退几步,一手擦着耳朵一手防备着:“你不许离我这么近。”
“不许离你近?”玄珩歪着头,眼睛来回将她打量一番,状若无辜:“那晚上入寝怎么办,也不能靠近么?也不知石宫的床够不够大。”
辛月没想到他这般无赖,也知道他是故意在与她做对,便也不再搭理,一挥衣袖回房去了。
她走后,玄珩看着她的背影不屑的哼了一声:“就凭你还想拿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