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栖枝从卧室走到厨房,睡眼惺忪地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和鲜果,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又慵懒,为了方便拿杯子,她干脆把正在通着电话的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以一种极其随意的姿势又走到了客厅的木桌旁。

    “你怎么这么早啊,这才刚过八点,好好,我知道了,我喂完猫就下去,你等等我啊。”白栖枝挂掉赵茹的电话,飞快地吃了点水果,喝完大半杯牛奶,然后冲进卧室换了件崭新的白色雪纺裙,一刻也不停歇地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忙完自己的外表后,白栖枝架起手提包,给在地上撒泼打滚求抱抱的猫添了水和猫粮,总算是可以出发了。

    以为白栖枝真的只是喂个猫就下楼,一等等了半个小时的赵茹:呵,女人。

    白栖枝轻轻抱起已经脱了奶味,进入青春美少年时期的猫,暖暖一笑:“小木,今天自己一个人在家玩,我晚上就回来,乖乖的哦。”

    小木眨了眨眼睛,乖巧的喵了一声。

    白栖枝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曾经那个也叫小木的少年,他也会像这样睁大眼睛望着她,乖巧地对她笑着,虽叫着她姐姐,却事事都依顺着她。

    白栖枝下了楼,跟着赵茹一同打车去了吴简熠的婚礼现场,之所以去的这么早,那都是因为整天百无聊赖的赵茹十分急不可耐地想去见识一下吴简熠的闪婚现场,以及对象。

    ……

    吴简熠的婚礼选在了一处靠近湖边的教堂,教堂外已经摆出了整齐精美的座椅,几个负责人正在布置着气球和花束,晨光轻盈,微风正好,距离婚礼仪式还有好几个小时,因此到来的宾客还没有几个,而且几乎全都是新郎新娘的亲人和最好的朋友。

    新娘程萌朦还在忙着化妆,场外暂时只有吴简熠一个人忙着检查现场的布置,以及接待下暂时还寥寥无几的宾客。

    吴简熠整了整胸前的领带,视线转悠了一阵,就看到入场口停驻着一个老熟人,他咧开唇,慷慨一笑:“哟,稀客啊。”

    “你这段时间每天都在我公司楼下等程萌朦,天天见都要烦死了,稀什么稀啊。”季池溪抬手接下失了束缚朝他飞来的一个白色气球,走近了他。

    吴简熠拍了拍他的肩,笑着道:“这身装扮不错,成熟些了。”

    季池溪平日偏爱穿轻松简约的衣服,整个人的风格也呈清新亮眼的日系弟弟风格,今天竟然难得看到他换上正式的青灰色西装,内套一件设计上低调却别具一格的白衬衫,显得矜贵优雅又不落俗套,吴简熠无奈挑眉,想站得离他再远点,这人随便穿件西装就这么亮眼,还好程萌朦更注重内涵,不是个颜狗,不然他就要禁止季池溪入内了。

    吴简熠打趣他:“来这么早,该不会是知道今天要见到栖枝了,激动地一晚上睡不着吧?”

    “她,过得怎么样啊?”

    “挺好的,每天岁月静好,生活充实,看上去不怎么想你的样子。”

    季池溪剜了他一眼,很是郁闷地扯了扯气球尾部的丝带。

    吴简熠同情地看着他,压低了声音:“白栖枝这一年真的都没有联系过你啊?”

    “她说过,想要一个人安静一段时间,我有满格的耐心等着她。”

    “一段时间等于一年?”吴简熠服了他们了,他无奈摇头:“以前的时候,我就很佩服你的耐性,现在更是心服口服了,希望不要等我孩子满地跑的时候,你俩还在原地僵持着。”

    “没事,我还年轻。”

    已经奔三了的吴简熠只觉得自己胸口中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