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问听到这里的时候有点啼笑皆非。
这不用说就是荆承了,是远在把自己找到这里的时候。
他对修复许宅是真的很执着,抓着秦天连就要让他打白工了。
“那您修了吗?”他问。
“修了。”秦天连回答。
…………
不过他说的修,当然不是许问现在这种规模的修。
当时,他看见荆承,心里就有了些猜测,并不想违逆他的要求。
所以,他很干脆地应了一声,像对着别的宅子一样,拔了拔这里的草,清了清藤蔓,稍微打理了一下。
这座宅子肉眼可见比他之前那几座要老得多,也更长时间无人打理了。
草长得老高,几乎能淹没膝盖,藤蔓也密密实实,布满了整座墙壁。
秦天连对物性非常了解,也习惯了这种工作,知道该怎么除草,也知道该怎么最便捷地找到藤蔓的主干,把它切掉。
但即使如此,等到野草与藤蔓在他身边堆起来,四处变得有点干净的时候,他还是出了一身的热汗,有点喘气。
他抬头看了一眼荆承——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知道这是个怪人。
荆承笼着手,站在门厅不远处。
这里其实一片漆黑,并没有什么光亮,但莫明的,秦天连就是能看清他的形貌,好像他在黑暗里格外突出一般。
荆承什么也没说,只是那样站着,但秦天连就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一抹脸,什么也没说,继续清理起了石头上的青苔。
刮去一处青苔的时候,他的眼睛微微一亮,看出了一些不同。
这只石龟……这雕刻,这技法……
他忍不住停手,手指在空气里描摹了一下。
他只画了两笔就停下了,又转头看荆承,看了一眼就回头,继续清理。
他的动作变慢了,不再像之前那么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