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原有两个大丫头,可两日前,大夫人说要给老夫人过六十寿宴,府里的人手不足,又夸她身边的两个大丫头机敏乖巧,特意讨了去帮衬大少夫人清点食材,就连她院里的三个二等丫头也一并给叫到厨房、库房打下手去了,只说是借用几日就还。  华卿心下不安,暗自疑惑时,闻听到一声闷哼,就似从地上传出来的。她强忍着痛楚披衣出屋,借着微弱的光亮,院中有地上躺着一个人黑影,她静默地走近,不待问话,就听那人气若游丝地哀求:“救我!救我……”/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许是负伤太重,竟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华卿定定地看着,心里暗道:是从哪里掉下来的?屋顶么?  不像!她摇头。  若在屋顶,行走瓦片肯定有异响,她中失忆蛊必头痛欲裂,但凡一丁点声音都能听到。她所住的院子周围没有大树,最大的树不过手腕粗,最高的也不超过两丈,这样的树上承不住人,也不会是从树上掉下来的……  啊!好痛!  就在她琢磨的时候,她只觉手腕上一阵刺痛,她整个人已被地上的人扯摔在地,这人抓住她的手腕就是一口。  “你……是属狗的么?怎么咬人?”  地上的男人却不答话,夜色中银光一闪,他手握一柄短剑,将自己的左手掌心一掠,快速地将华卿受伤的手腕压在自己的掌心,他抬走手指,往华卿身上一点,她立时动弹不得,更无法开口。  他在干什么?  他咬了她不说,还割伤他自己,将他与她的伤口相接。  只片刻,华卿就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用意:这是渡真气,或是逼毒气?  她无法抗拒,只能静默的承受。她还是太弱了,弱得无法反抗,弱得不能保护自己。伤口的痛,头痛交融一起,她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凉意从手腕的伤口里涌入,从左臂一路往她的心脏钻,一阵剜心的刺痛袭来,她整个人摇晃了一下,即便是痛得无法呼吸,可她还是没有昏。  男子往嘴里塞了两枚丹药,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丹香。片刻后,他弯腰将她横抱怀中,恍若无人地将她抱回了纱帐之中,借着室内的灯光,他定定地看着榻上的华卿。  华卿看清面前的男子,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生得极其英俊,体形高挑清瘦,面若敷粉,双眸深隧,眼似会言,五官如画,既有五分男子的硬朗阳刚,又带有三分儒雅、两分脱尘的谪仙之气。  “小姑娘,你救了我一命。”他的语调一点不冷,与他的气质完全是两种感觉,反而带了两分戏谑的玩味,“你中蛊了!对付你一个小丫头,居然动用了高阶失忆蛊,你不介意多中几种蛊,是吧?”  谁t的吃饱没事干,让自己的身体做蛊虫窝?  什么叫不介意,她很介意。  失忆蛊在脑袋里,现在又来了一只噬心蛊,一旦发作起来,她还要不要活?  他伸手一点,一道光亮掠过,华卿脱口问道:“刚才,你将蛊逼入我体内?”  为了活命,将夺人命的蛊逼到他人体内,萍水相逢,就遇到一个害人的,她这是什么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