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君回到家里,再怎么隐瞒也无济于事,她面色虚白,嘴唇干枯呈现一抹病态,脯时春红在厨房里看药也被其他下人看见,汇报给了宋家康和宋夫人。

    宋家康不能再容忍女儿一直以来的敷衍行为,宋夫人也再说不出理由继续放任女儿等下去,吃完饭后一家三口关在偏房里,宋家康摆正一家之主的威严说道:“婉君,你是时间该说说你和那位公子的事了,到底有没有这一号人物,你今天又去了哪里,怎么还在厨房煮解热养胃的药,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怕我跟你娘发现?”

    “没有的事。”宋婉君始终都是这句话。

    当爹的不至于怀疑自己女儿去干什么肮脏勾当,只是女儿一直行踪神秘,他也不好派人在后面跟着,万一给看见了什么,他哪管的住下人们的嘴。

    “那你倒是给我们说说你之前出去都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别老是什么都不说让我跟你娘操心。”

    “我去贺家了,前些日子也都是跟贺家的那个三郎出去逛街。”

    “嗯?去找那贺家老三了啊?”宋家康虽觉得怪怪的,但也说不上来是哪里怪,端着桌子上的茶碗,转上几圈,“你什么时候跟她关系那么好的?”

    宋婉君按住心里的激荡,她有想要向爹娘摊牌的意思,可又后怕爹娘听后的过激反应,也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些打太极的话:“见过几次,与她相谈甚欢,便交下了她这个朋友。”

    “嗯,”宋家康认同似的点点头,手里的茶碗还没有放下去,“贺兆珽这孩子家底子干净,也没什么腌臜烂事,她认识的举子颇多,多是好儿郎,婉君莫不是想接近贺三郎,和她打通关系,然后拜托她向你心仪的那位公子引荐自己?”

    宋婉君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事。

    但也不说话,低着头仿佛还在考虑该说什么话。

    宋夫人看了以后,不急不慢的缓声哄:“没事的婉君,心里有什么话想跟爹娘说吧,没事,你说,爹娘都是向着你为你好的贴心人,不会怎么样的。”

    “娘……”宋婉君声音有些颤抖,没想到真到摊牌的时候心里会这么害怕,一瞬间各种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结果都浮现在脑海中,且不说贺兆珽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情意,爹娘知晓后会不会立马就将她嫁出去?

    宋夫人听出女儿语气里的颤抖,疑惑的互相对望一眼,宋家康也一脸茫然的摇摇头,最后还是语气柔软的宋夫人开口劝她:“乖孩子,别怕,有什么话尽管跟家里人说,我跟你爹都会给你出主意的。你自小跟着老太太长大,我们也很少见到你,很多父母该尽的责我们也没有做到,爹娘和别人家的爹娘不一样,不会一股脑的只怪罪孩子的。”

    听女儿这语气,还有这反应,怎么都不像是好事,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瞒到了极致没了法子穷途末路才不得不说出来那般,想来能让女子这般难堪的,莫不是……

    宋家康和宋夫人都皱紧了眉头。

    宋婉君左思右想,反正是迟早要说的,不管后果会怎么样了,高高抬起头:“我看上的是贺兆珽。”

    “哦,原来是这样……”夫妇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宋夫人不住的抚心口,宋家康再一次喝茶压压惊,咀嚼回味一番后手里的茶碗“啪”的掉下来摔个稀碎,“你,你再说一遍,你看上的是谁?”

    宋婉君又重复一遍:“贺兆珽。”

    “胡闹!”宋家康气的脸色铁青,“爹知道你不想嫁人,但你也不至于说这种话来作弄我跟你娘!”

    宋婉君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或者畏惧,而是迎上宋家康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清楚:“女儿……没有作弄爹娘的意思,女儿确实心仪城西贺家的三郎,贺兆珽……”

    话还没说完整,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记巴掌,宋家康

    气得说不出话,咳嗽好几声:“你疯了!她是女人!你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