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岳飞负荆请罪的同时,三个闯了祸的少年也被御林军押解到大殿之上,跪在一旁听候发落。
看到父亲脸色铁青,赤/裸着上身背着荆条而来,岳雷吓得大气也不敢喘,老老实实的跪在一旁。薛丁山则一脸忏悔,目光中泪水晶莹,而薛刚则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东瞅瞅西看看,寻找自己的父母,怎么还不来替自己求情?
岳飞请求褫夺岳银瓶太子妃的话音刚落,太极殿上便陷入了短暂的沉寂,所有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刘辩,等着这位当朝天子的决断。
刘辩微微踱步,抚须沉吟:“岳氏虽然……”
“陛下,臣有本启奏!”
刘辩刚刚吐出四个字来,户部尚书糜竺就冒着巨大的风险站了出来,在出列之前并向王猛瞥了一眼。
对于身材略微发福的这位户部尚书,在自己缺钱缺粮时候倾囊相助的大舅哥,刘辩还是比较尊重的,颔首道:“糜卿有话直说。”
糜竺咳嗽一声道:“殴打太子之事虽然各种原因皆有,但终因岳氏抱怨而起。岳帅精忠报国天下皆知,秉性耿直,若此事不给个交代,怕是心怀愧疚。而岳雷年幼无知,若是施以重刑责罚,未免无辜;依臣看就依岳帅所请,褫夺岳氏银屏太子妃头衔,另择贤良吧?”
糜竺话音落下,悄悄朝旁边的医部尚书步骘瞄了一眼,步骘会意,马上躬身出列:“糜尚书所言极是,臣附议!”
署理学部尚书顾雍这些年已经明白,随着陆康的去世,江东士族大势已去,自己再抱着武如意这棵树已经没有前途。明眼人谁都能看的出来,岳银瓶被褫夺太子妃之后谁获益最大,此刻不抱王猛的大腿更待何时?
“岳帅精忠天下皆知,但太子被殴之事若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也说不过去,臣亦是认为如此处置最为恰当。”顾雍紧随糜竺、步骘的步伐站了出来。
有三位尚书一起出列说话,分量自然不同,户部、学部、医部的侍郎、郎中也有人跟着站出来捧个人场,在为顶头上司造势的同时,还能巴结一下王丞相,何乐而不为?
甚至就连德高望重的司空孔融也颔首赞同:“嗯……糜大人说的有理,如此处置最为妥当,免去岳雷之过,让岳银瓶来负这责任吧!”
以魏徵为首的几个御使大夫却是依旧不肯让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殴打储君,罪不容赦,岳银瓶需要褫夺太子妃头衔,而岳雷、薛丁山、薛刚亦当问罪。”
岳飞跪地不起,请求道:“陛下,就依魏御史等人所奏,褫夺银屏太子妃之位,让罪臣鞭笞逆子岳雷八十荆条,生死由命。至于薛家二人,某不过问,皆有陛下决断!”
刘辩在大厅中来回踱步,蹙眉思忖,朗声做了最后的决定:“既然岳卿如此恳求,朕便依你所言,暂时免去岳氏银屏太子妃身份,降为姬妾。至于岳雷,岳帅也不必打了,朕还记得他上次请求随军出征,那就让他上战场为国拼命吧,十年之内不记军功,以示惩戒。岳卿常年在外征战,无暇教子,扣罚三月俸禄,略施惩戒。”
“臣拜谢陛下从轻发落!”岳飞稽首顿拜,叩谢天恩,“国法虽然饶过,但臣的家法也绝不会让他这般逍遥自在。”
听了岳飞的话,跪在下面的薛刚呲牙偷笑,悄悄伸手捅了旁边的岳雷一下:“你看你爹背的荆条吓唬人不?回家不打死你才怪,我爹才不敢这样打我呢!”
岳雷跪在地上,垂头丧气,也不搭理幸灾乐祸的薛刚,人家的母亲是当朝公主,皇帝的姐姐,比不了啊!
宣布完了对岳飞的处罚,刘辩亲自把岳飞扶起来,并吩咐郑和拿一件裘皮长袍来亲自给岳飞披上,也不多说一些废话,转身重新走上了威严的銮台,在龙椅上坐定。
“刘卿,薛礼的奏折如何说?”刘辩扫了刘基一眼,沉声问道。
刘伯温迅速的拆开看了一眼,启奏道:“启奏陛下,薛将军说惊闻犬子殴打陛下,公主率众械斗,有负圣恩,无颜面君,请陛下依法处置,绝无怨言。”
从长安到金陵两千多里路程,岳飞能够马不停蹄的返回京城,而薛仁贵屯兵的淮南到金陵不过八百里路程,薛仁贵却只送了一封书信回来,谁更加诚心赔罪,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