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汪印给他的,始终是淡漠平静的神情,连语气都没有什么起伏“谢大人问错人了吧?本座如何知道曲大人在哪里?”
“……”谢玠的胡须翘了翘,想了想,便直接说道“缇事厂耳目遍布天下,督主大人怎会不知曲大人下落?还说是说,曲大人就在督主大人手中?”
闻言,汪印轻飘飘的看了谢玠,虽然神情没有变化,但是气氛明显冷了下来。
谢玠无视了这种冷意,继续道“督主大人,曲大人为官清廉,他是个好官。若是他什么事的话,就连老天都不忍心的,督主大人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
汪印摇摇头,连话都不回了。
谢玠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既然督主大人不知道,那就算了。只是本官觉得坏事不可以做尽,不然迟早会有报应。”
汪印露出了一副赞同的表情,不咸不淡道“谢大人说得有道理,本座也是这么认为的。”
“……”谢玠气结,却一时无话可说。
他只知道汪督主平日冷漠寡言,不想也这么能说,每一句话都让人膈应。
偏偏谢玠只能忍下这些话,谁叫他现在有求于汪督主?谁叫是他主动邀约汪督主的?
“谢大人,你约本座前来,就是为这事?既如此,本座只能遗憾的告诉您,曲大人在哪里,本座并不清楚。对了,听说万映楼的美酒不错,恰好本座带来了西施坊的豆干,谢大人,可要尝一尝?”
谢玠默了默,霎时明白汪印是不打算说任何有关曲公度的事情了。
虽然他笃定曲公度失踪与缇事厂有关,但是他没有证据,也没有办法。
缇事厂直接听命于皇上,那就意味着曲公度失踪与皇上有关!
他作为臣子,自然明白帝心不了测,现在他能说什么?
汪印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看来他从缇事厂是得不到什么有用消息了,还得通过另外的办法找寻曲公度才是。
最终,谢玠挤出了一句“督主大人有心了。本官还有事在身,得先告辞了,督主大人慢慢享用吧。”
说罢,他不等汪印有所回应,便拂袖而去。
汪印并不在意谢玠的离开。
——有些事情,他已经做了,无须让旁人知道,更无须在意旁人的看法。
他心情仿佛不错,缇骑为他斟了美酒,奉上了西施坊的豆干,便恭谨退在了一旁。
汪印浅酌了一口,忽然便放下酒杯,不再动了。
“厂公,可有不妥?”缇骑立刻上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