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鱼巧巧失声吐露出来的愿望,庐陵公主和李曜对视一眼,同时捧腹大笑,羞得鱼巧巧登时如同煮熟的虾子,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少时三女沐浴完毕,一起出了水池,数名婢女立即拿着干布过来,替她们三人擦身拧发,披上素白轻衣,随后由庐陵公主的两名贴身丫鬟掌灯开路,返回闺房后,庐陵公主对一名贴身丫鬟说道:“芷兰、蕙苓,你二人陪鱼小娘子到隔壁歇息,今晚我要和明真道长抵足而眠。”
芷兰、蕙苓齐齐应了声是,便领着鱼巧巧一起离开了。
庐陵公主牵着李曜上了床榻,两人并没有抵足而眠,而是睡到同侧,相视而卧,她们身上穿的轻衣薄如蝉翼,能隐隐看见对方胸前的两点嫣红,李曜正觉得气氛有些暧昧,便听得庐陵公主开口说道:“小时候,三姐最喜欢搂着我睡,她的睡姿就跟你一样,很美。”
说着她伸出纤柔的玉手,轻轻抚上李曜的脸颊,眼中似有泪光闪烁:“我记得自己当年对她说,你若是男子,我就不用喜欢淳风了,哪怕你由阿姊变成阿兄,我也要嫁给你,于是我的屁股都差点被她打坏了。”
李曜一头黑线,这位小姐姐的思想还敢再危险一点吗?不由说道:“故人已逝,况且那不过是童言无忌,而如今阿姊贵为人妇,唯有驸马可以相依相伴,还是莫要多想啊。”
“驸马?”庐陵公主翻了个白眼,故作嗤笑道:“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站殿的金瓜武士,呆得像根木头,要不是父亲喜欢他,而我当时又年幼无知,被他的好皮相所迷惑,不然只凭他的出身,谁会下嫁给他呀!”
李曜好奇地问道:“如此说来,传闻阿姊喜欢杨参军,是真的喽?”
“杨思训?”庐陵公主居然又翻了个白眼,瑟道:“父亲英雄儿痴汉,他还不如夫君有本事呢!阿姊我好歹是个公主,可不是那种随便让人占便宜的女子,不瞒妹妹,阿姊也没对他做甚么,不过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偶尔去撩拨一下他,逗他玩玩而已,人家哪知道他会那么当真。”
李曜暗自一叹,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才对,将来谁敢说庐陵公主傻?自己就跟谁急!忍不住感慨道:“妖精,阿姊你就是一只小妖精。”
庐陵公主美眸一瞪,嗔道:“你才是小妖精!”说着便捏住李曜的脸蛋,像捏面团般拉扯起来。
“痛痛痛……”
李曜吃疼,不由出手制止,却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两团绵软,而且还下意识地揉了揉。
庐陵公主浑身一酥,忍不住嘤咛出声,待得反应过来,登时羞得满面通红,佯怒道:“阿姊如母,妹妹安敢如此不敬。”说罢立马反击。
当下两人便在床榻上笑闹作一团,直到身娇体弱的庐陵公主连忙告饶,这才各自睡去。
次日,尚未及辰时,庐陵公主便将李曜从榻上拉起来,洗漱完毕,再胡乱吃了一些早膳,然后坐在梳妆台前的月牙凳上,指挥着芷兰、蕙苓等一众婢女进行梳妆打扮。
足足耗去了一个时辰,这才装扮妥当,李曜还是头次见到庐陵公主穿着唐初尚属罕见的露胸华裙,不由暗道一声“祸水”,口中却是连连称赞。
不想庐陵公主莞尔一笑,亲自递给李曜一面铜镜,李曜揽镜自照,登时吃了一惊,她这张一向清丽秀雅的脸孔竟然变得绝艳不可方物,庐陵公主很满意李曜的反应,于是再接再厉,拿出自家珍藏的一套道家样式的羽裳,强行给李曜穿在身上,反倒比庐陵公主更加符合“祸水”的定义了。
李曜瞧了瞧自己这一身有如敦煌飞天的打扮,只觉羞耻感快要突破了天际,不由捂住胸口和屁股,苦着脸道:“阿姊,我想穿回原来的衣裳,这……太暴露了。”
庐陵公主一听这话,立即把傲人的胸膛一挺,正容道:“今日我想要那些小蹄子开开眼,教人发出去的请柬上已写明义妹乃是得道仙姑,仙姑当然要有仙姑的样儿,更何况从胸口遮到小腿,哪里暴露了。”
李曜心头顿时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敢情小姐姐你想象中的仙姑就是这种模样?
她承认这套衣裳的确没有直接暴露身体的关键部位,可这面料也太薄了,跟昨晚穿的睡衣一样薄,简直就是随时都在走光的节奏啊喂!
在李曜一番苦求之下,庐陵公主只得退而求其次,不情不愿地给李曜加穿了一件同样薄的中衣,这才让李曜觉得可以出去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