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的海不多,但一向很能感受到这份辽阔的美丽。

    海天交界处,滚滚而来的乌云似乎要压上人的头顶,有雪白的电蛇游走期间,将我的脸庞映得惨白。

    但我还是沉默地坐在船舷上,眺望着这片无边无际的海洋。

    脚下汹涌的波涛翻腾着,泛出咸腥的泡沫,像是等待着吞噬什么的野兽流出的涎水。

    身后则是在甲板上不断奔跑着,吆喝着的——海贼们。

    “生花,你不去船舱里吗。”路过我,艾斯停下脚步,“小心不要被海水卷走啊。”

    点头接受了他的好意,我拿过他手里的绳子,“这是绑到那里吗?”腾空而起,“是的是的!”无论看到我飞起多少次,艾斯都能开心地让脸上的雀斑都跳跃起来,“能飞可真好啊!”

    “我来吧。”同样在空中的是“不死鸟”马尔科,他接过麻绳,“你的水手结还不熟练吧?先回船舱,待会风浪更大就不适合飞着了。”

    “好的。”我还是很听这位第一队长的话,也许是他带着胡渣的脸看上去成熟可靠的缘故吧。

    “艾斯,你也是,带生花一起去船舱,陪陪老爹,让他少喝点酒!”

    我想这大概是不想让艾斯掉到海里去,毕竟他吃了“恶魔果实”,听说拥有恶魔果实力量的人都是被大海所拒绝,不会游泳的人。

    “好嘞!”

    船舱里很温暖,明黄色的灯光让人觉得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事实上——自如地把手指化作火焰,艾斯为一旁的人点上烟。

    不过那人在见到我后又立马掐灭了手里的烟。

    这里确实有一团火嘛。

    我是在两个月前来到这片海域的。

    那时的我,刚刚把追光连同海国作、八尺琼曲玉一起沉入海沟中,坐在那块熟悉的悬崖上,蟹姬和久次良——那个人类继承了久次良的名字,而原本的呗呗鲸鱼久次良已经化作了他手中的利刃。他们已经离开,虽然铃鹿山的少主不在了,但他们的脚步还不能停下。

    只留下我一个了。

    我想起那天暖融融的风,我们一起懒懒地飞翔在空中。后来的每一天,我们都在巡逻结束后,以这块悬崖作为终点,一起享受铃鹿山的风雨阳光。

    但此时,这儿已经了无生机,甚至有隐隐的恶臭笼上鼻尖。

    我又想起鬼灯给我看的生死簿,上面有大岳丸的名字,而状态则是——不明。

    大概,我还是能找到他的灵魂。

    把我从那里拉走的是鬼切,准确的说,是被重新锻造过的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