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小德子走上前来,用银针试过毒以后,拿着刀将上面的黄粒切下来,露出里面颜色稍浅的番麦杆。
“陛下,太师。”
姬辛拿了筷子夹了一粒,先是闻了闻,而后才放进嘴里。
旁侧的侯嫮也夹了一粒放进嘴里。
“口感比之稻菽偏硬些,不过裹腹不在话下。”侯嫮将这一粒番麦粒咽下去,放下手中筷子看向姬辛。
姬辛点点头,“这番麦倒是比朕想象中裹腹感强些,不过……”
看着桌上盘子里那浅黄色的番麦杆,“就是这不能吃的余料,多了些。”
侯嫮看着那浅黄色的番麦杆,灵光一闪,“它和稻杆比之如何?若是能当做柴火烧,便不叫浪费了。”
当柴火烧……
姬辛一拍手,“太师这个想法好,朕这就叫人去试试!”
一边的小德子一点头,端了盘子退下。
姬辛走到桌前坐下,手上随意拿起一本奏折,“番麦一事,朕打算先从江南开始种植,若是效果好,届时再推广至其余郡县。”
侯嫮闻言微微颔首,坐在姬辛下方的一把小凳上,“江南民风较为开放,土壤也相对肥沃,想来很快就能有个结果。”
姬辛一边点头一边翻开了手上拿着的奏折,里头几个字映入眼帘,脸就一下子僵了。
“陛下?”侯嫮身子微微前倾,有些担忧地问道。
姬辛回神后就看向侯嫮,笑了笑,握着奏折的手隐隐用着力,又刻意去放松好别把奏折捏出印子来。
“朕突然觉得有些头疼。”姬辛笑容干巴巴的,脸色不太好,看起来就真像是生病了一般。
侯嫮朝一边的宫人挥挥手,“把太医叫来。”
吩咐了宫人以后,还是有些不放心,“陛下是受寒了?”
“许是方才沐浴吹了风。”姬辛半低下头,不让侯嫮瞧见自己眼底的悲哀。
他知道家人子进宫是迟早的事情,只是这一天真的来了……
姬辛呼吸一滞,压住心底的悲苦,仰起脸对着侯嫮笑了笑,“朕身子好得很,太师莫要担心。”
侯嫮蹙着的眉松开了些,“陛下,身子最重要,朝政可交于大臣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