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门,还没说话,车夫就跳下马车,看着侯嫮一身狼狈,焦急地说:“太师这是怎么了?”
“受了点伤,无碍。”侯嫮笑看着车夫,“去太医署吧。”
车夫伸手将侯嫮扶上了马车,“是该去太医署,仔细去看看!”
侯嫮一愣,明白车夫是误会了,以为她要去太医署治伤,不过轻笑一声却没有解释。
马车走的很稳,车夫生怕颠着侯嫮,不小心让其伤上加伤,双手死死攥着缰绳,一刻也不放松。
可算是到了太医署。
车夫跳下马车搬了小凳在地面上,又伸手帮侯嫮将车帘掀开,把她扶了下来。
“多谢。”对着车夫颔首示意以后才走进太医署。
平日里的太医署是静悄悄的,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并没有太多交流。
叫住一个小药童问了钟招所在的地方,就放轻了脚步朝那里走去。
轻轻打开门,引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床,床上隆起来一坨被子,里面躺着人。
房间内没有别人,安全意识太差了,侯嫮轻轻皱起眉,走到床侧。
钟招眼睛闭着,没有睁开的迹象。右脸上有一道划痕,结了痂又撒上白色的药粉,看着就有些可怕。
侯嫮这时才发现钟招的睫毛很长,虽然不密,却有些弯月般的弧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应该会衬得眼睛很好看。
寻了一把凳子坐下,没有书,也没有人,侯嫮只能半闭着眼脑中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以此来打发时间。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一瞬,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
张乙坤走了进来,看到侯嫮时也是一愣。
“太师,下官来给钟小将军换药。”
侯嫮应了一声,走到门外,背对着屋子,外面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也光秃秃的,连落叶的声音也无。
好半天,才听见身后传来张乙坤的声音,“太师,下官好了。”
回过头,张乙坤站在床侧,钟招还是安安分分地躺着,好像刚才侯嫮从未出屋子一般。
“何时才能醒?”侯嫮看着床上躺着的钟招问身侧的张乙坤。
“这……不好说。”张乙坤叹了一口气,“钟小将军伤的太重了,毛刺险些扎入心口,大腿上也是一道重创,后脑勺还受了重击,身上其他不甚严重的伤就更多了,能撑着回到上京,已经是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