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
怜星宫主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们若将这两个孩子带走一个,留下一个在这里,燕南天来了,必定将留下的这孩子带走,必定会将自己一身绝技传授给这孩子,也必定会要这孩子长大了为父母复仇,是吗?我们只要在江枫身上留下个掌印,他们就必定会知道这是移花宫主下的手,那孩子长大了,复仇的对象就是移花宫,是么?”
邀月目中已有光芒闪动,缓缓道:“不错。”
怜星:“那时,我们带走的孩子也已长大了,自然也学会了一身功夫,他是移花宫中唯一的男人,若有人来向我们寻仇,他自然会挺身而出,首当其冲,他们自然不知道他们本是兄弟,世上也没人知道,这样……”
邀月突然接口道,“他们兄弟就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是么?”
怜星拍手笑道:“正是如此,那时,弟弟要杀死哥哥复仇,哥哥自然也杀死弟弟,他们本是同胞兄弟,智慧必定差不多,两人既然不相上下,必定勾心斗角,互相争杀,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将对方杀死!”
“……”邀月沉吟良久,嘴角终于现出一丝微笑,道:“这倒有趣得很。”
见邀月心中已然意动,怜星彻底放下心来,在邀月耳边继续蛊惑道:“这简直有趣极了,这岂非比现在杀死他们好得多!”
邀月点头同意道:“他们无论是谁杀死了谁,我们都要将这秘密告诉那活着的一个,那时…他面色瞧来也想必有趣的。”
“那便是最有趣的时候!”…如果颜韶卿此刻在这里,恐怕也不得不对这位怜星宫主把握人心的手段,和演技上面的天赋感到佩服。
“可是…”怜星虽然机灵,但邀月也不傻,突然又冷冷道:“但若有人先将这秘密向他们说出,便无趣了。”
怜星心中一紧,却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笑道:“但世上根本无人知道此事……”
“除了你!”邀月一双凤目闪烁着光芒,如同两柄利剑渗透到了怜星的心口。
“我?”怜星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我怎会说?何况,姊姊你最知道我的脾气,如此有趣的事,我会不等着瞧么?”
“……”邀月默然半晌,不时的看向怜星,想在她的脸上看出什么,而怜星则是站在一旁,淡然的等候着邀月的决定,最后邀月颔首道:“这倒不错,普天之下,只怕也只有你想得出如此古怪的主意,你既想出了这主意,只怕是不会再将秘密说出的了。”
怜星努了努嘴角,笑道:“这主意虽古怪,但却必定有用的很,最妙的是,他们本是孪生兄弟,但此刻有一个脸上已受伤,将来长大了,模样就必定不会相同了,那时,天下有谁能想得到这两个不死不休的仇人,竟是同胞兄弟!”
此刻,那受伤的孩子,哭声竟也停住,他似乎也被这刻骨的仇恨、这恶毒的计谋骇得呆住了。他睁着一双无邪的、但却受惊的眼睛,似乎已预见来日的种种灾难,种种痛苦,似乎已预见自己一生的不幸!
邀月俯首瞧了他们一眼,喃喃遵:“十七年…最少还要等十七年…不过,我等!”
“……”一句‘我等’,包含着她对江枫所有的爱与恨,怜星背对着邀月,看着地上的那双婴儿,眼中透着无尽的复杂…‘今日我随保住了你两的性命,但却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江枫,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两位移花宫宫主,各怀心绪的矗立在月光之下,而就在这时,从管道东边传来一阵轰鸣的马蹄跺地声,两位宫主同时对视一眼,掳起地上的一个婴儿,化作两道白影落在不远处的一座高峰之上。
不久,东边翻过一阵迷茫的尘土,一队佩戴弯刀的人马来到了翻倒的马车前停了下来,拔出腰间的佩刀在周围的马车内与江枫夫妇的尸体上翻弄着什么。
“山贼?”看到这一幕,两位宫主看出了这队人马的身份,同时对视一眼,怜星张口道:“姐姐,你说会不会是…”
“哼!”邀月云袖一挥,语气冷然道:“这个江琴,当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同时通知我们和十二星相,两头收取报信费也罢!江枫身上的那几颗夜明珠够他吃几辈子的了,竟然还把消息传播,引来这些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