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受了内伤啊!”擎天不禁昂头,仰天狂吠。
齐笑撇了撇嘴,心道:谁信啊,瞧你吼的那么大声,生龙活虎的样儿!况且,不久前你才刚刚指着自己被墨淋了,黑漆漆的,仿佛烤糊了的大饼脸,说哎呦,掌门,我被混合双打了,还被打的好惨,这会儿怎么就改口说内伤了?
渺云弟子们全都是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
“掌门……我……”擎天嗫嚅着唇,看向瞿烨,眼泪欲落不落,似是委屈的不行,若他是一个小姑娘,大概还是可爱的,但偏偏是个五大三粗,便莫名有种惊悚之感。
瞿烨绷着一张脸,嘴角紧抿,似乎也在忍耐。
齐笑以为这出闹剧大概就要于此落幕,而她终于可以去洗脸的时候。
瞿烨却冷哼一声,骤然发了难,而且还是冲她来:“下部弟子齐啸何在?”
齐笑只好顶着半张“墨”脸,拱手上前:“弟子在。”
“你可是受沈千秋胁迫,才对擎天出的手?”
哈?
齐笑一怔,下意识抬眸,却与瞿烨黑沉的眼珠对个正着,那双眼睛就像是紧盯猎物的鹰一般,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阴狠慑人。
若说没有被震到,那是假话,尽管齐笑的小指不由自主的打起了颤,她还是极力稳住心绪道:“非也,掌门可瞧见弟子这张脸了?便是擎天先种的‘因’,弟子才还他一脸的‘果’,与千秋无关。”
此时此刻的齐笑,倒庆幸自己没去洗脸。
墨汁浇灌的半张脸,直观醒目,一眼就能看的明白,还有什么能比它,更有说服力?
可掌门却食指轻叩,头颅微摇:“不,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那是……”齐笑不解,细思之后,试探着道:“若是掌门不信,当时还有嫦容的诸位弟子在,她们皆可为弟子做证。”
话音一落,瞿烨一双眸子立马紧锁在她的身上,充斥着丝丝缕缕的压迫,仿佛形成四方的气墙,将齐笑包围挤压。
真是好强的气场!
瞿烨双目微眯:“你当真不是为头部弟子沈千秋所迫?嗯——?”
最后一个拉长的嗯字,仿佛裹挟了雷霆万钧之势,压的齐笑呼吸一窒。
若是到了这儿,齐笑还不明白掌门是何意,那就真成傻狍子了,她不免垂首暗自苦笑,终于明了什么叫作欲加之罪,瞿烨看似对她步步相逼,实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是想让她咬出沈千秋,将全部责任推给对方,这样自己便可免去责罚。
千秋在比武台上出人意料的赢的轻松,他就搁这儿等着,非要揪个由头让她伤势加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