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云掠上王缇的脸颊,她用手扇了扇风去了些燥热。她自然没忘此行还有一件事,将谢丞的亲笔信拿了出来。
谢丞这小子字写的龙飞凤舞,无外乎就是担心她被幽禁在长公主府会生了病,叫她放宽心之类的话。
魏长宁轻笑一声,王缇见她这个样子反而定下来心神。
“我听家中大人说陛下最近正在清洗势力,朝中好些老派权贵都受了害,还叫我们王家小心行事。我想等陛下处理好政乱,便会放你出来了。”
最近年轻帝王突然一改之前柔和做派,铁血手腕令人闻风丧胆。京城里好些世家都被连窝端了去,尤其是那些明面上和段家作恶的世家。
“陛下不会关我太久的。”魏长宁怕王缇这姑娘担心,便同她交了句实底。
这些年朝中反对她执掌大权的不外乎两类人,一类是鄙夷她女子之身的迂腐书生,还有一类就是本来就不支持魏子渊继位的异心叛臣。这些人她镇压了不少,压根成不了气候。余下的那些多的是先帝留下来的忠臣,他们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魏长宁被幽禁的。
再说了,没有人愿意看段家一家独大。成为蛇头之后的必然结局就是各大世家群起而攻之。不然你当后宫那些不同家族的女子都是吃素的吗?
想通了原由魏长宁的心反而定了下来。这些日子她难得偷闲,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魏子渊把持朝政,其实倒也不错。
魏长宁心里头其实还有些欣慰,她欣慰魏子渊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她背后的小男孩,而逐渐成长为一个杀伐果断的真正君王。
也许先皇说得对,有的时候功成身退恰恰是对人主的最大功劳。
魏长宁敛了心神,静静的看向远方的太阳。外头吵吵嚷嚷,大约也是在办什么喜事。明明只是几日的功夫,魏长宁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那个潇洒不羁的少年终于娶到心头如意的姑娘、她以为会呆一辈子的皇宫突然不再是她的家、相伴长大的意中人最终也离开了身边……
世事难料啊。
“殿下,外头的御林军撤了。”
王缇一脸惊喜,“怎么就撤了?我来时还看守的严严实实的。”
“好像是说御林军里头出了事情,窝里斗了。”
王缇突然想起,威武无敌的御林军里头有一半都掌控在这位长公主手里。可怜这魏子渊还以为小小御林军能困住这位长公主,实际上不过就是她魏长宁不愿意走罢了。
“怎么就走了呢,这走了谁给本殿下看门啊。”魏长宁伸了个懒腰,这些御林军走之后她这屋子更安静了些,倒显得有些无聊。
“他们一走,那些个夫人小姐铁定又要来我这儿打探消息。”
“要不,我去给你帮忙吧?刚好我最近也闲的没事干。”魏长宁一双眸子充满期待的看着王缇,她这些日子是真的闲,去旁的地方魏子渊肯定要找人跟着她,不如去王家躲个清静。
王缇自然应允,她打小不爱与旁人打交道,因而贴心的手帕交也没有几个。魏长宁肯来给她撑场面,她求之不得。
“我祖母也从法喜寺赶回来了,说要为我主持婚礼。”